盛誉也没开口,就那么坐着。
盛九宸可能是和盛誉相处的时间太久了,现在变得和盛誉一样不爱说话。
若是无事,往那一坐便是好一会,而且一言不发,谁也不敢上前打扰。
故而,每一次盛誉来到盛九宸的府邸时,伺候他的下人都会松一口气。
因为只要惠王殿下来了,不管齐王殿下多久不说话都是正常的。
他们俩人很有可能实在比赛,谁先说话,谁或许就输了。
这个解释很快就在府邸流传起来,不用一字一句的解释是为什么,反正下人们都知道了。
因为不说话,真的会传染的!
“我一直并非无路可走,只要父皇还活着,我就不会被晋王打败,所以我并非是被宠上天的那个儿子,我也有可能是制衡别人的一颗棋子。”
过了许久,盛九宸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。
不过,这话他似乎早就说过了。
盛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露出惊讶的神情,因为他想要的答案,盛九宸并未说出来。
一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,盛九宸就知道怎么回事。
“你是非逼着我说出我不愿意说出的真相吗?”
盛九宸长出一口气,做出一副好像很生气的样子。
盛誉看着他道,“没有人非逼着你说。”
“你不是想让我说?”盛九宸抬杠般的质问。
盛誉表情冷漠,“这取决你会不会说。”
“我光明正大的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盛九宸哼了一声,随后道,“我承认我和慕容诏做朋友一开始的确是没有私心的,但现在没有私心也不成了。”
“当初父皇从小就把他放在我身边,把苏家和慕容家都放在我身边,当年也的确是重视我。但现在还不是想试探我,会不会和晋王一样,真的将他们招揽在麾下。”
“但我只是一个区区皇子罢了,朝堂上的群臣效忠的是父皇,天下也是父皇的天下,我没有那个野心,我只想和母妃平安的活下去。”
“我没有招揽权臣,但有那么一两个真心的朋友,就算他们不帮我,最起码我死了,还有人给我收个尸吧?”
“亦或者,在清明寒食的时候,还有我一祭。”
“朋友,不就是这么用的吗?”
盛九宸一生气,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堆,却连个主题都没有。
到最后,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太乱了,又补充了一句,“你说的没错,这条后路我想过,只要慕容诏出仕,只要你在年长几岁,我的势力未必不如晋王。”
“只是,父皇的身体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。”
闻言,盛誉朝着他看过去,脸色微变。
这时,盛九宸长叹道,“所以,我才发愁啊。”
“皇上的脉案不是一直都没什么问题吗?也没有听说他有任何不适。”
盛誉神色严肃的说道。
皇上的身体关乎着一切,可不是能一句不好就能说出来的。
这时,盛九宸看着盛誉道,“皇后暴毙,后宫中宫之位一直悬空,可父皇一直没有立皇后,却在一年前,突然将我母妃立为贵妃,成为众矢之的,你想过为什么吗?”
盛誉摇头,后宫的事,他一直不关心。
因为那里,没有值得他关心的事。
盛九宸看他那副样子,勾唇笑了起来,“你说你,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直不长心。”
“你可是站队在我身边的人,宫里发生的什么事,你能不能关心一下?万一我母妃出了什么事,你不是要跟着遭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