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给盛九宸噎的不轻。
他脸上的轻笑逐渐消失,随后低声说道,“我没有自暴自弃,我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想尝一尝酒的味道而已。”
盛誉在一旁坐下,清冷的问道,“尝过了?”
“不好喝!”盛九宸给出了答案,随后又朝着盛誉问道,“你要尝尝吗?”
“不必。”盛誉直接拒绝。
他对酒没有任何兴趣。
“尝尝呗,现在不学,以后你出去应酬,不会喝酒可怎么办?”盛九宸笑着说了一句。
“我不会应酬。”盛誉再次拒绝。
在他看来办事就办事,应酬的开始就是腐,败的开端。
“说的也是,应酬真的很让人讨厌,没事不要应酬。”
盛九宸说着,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盛誉没开口,书房里的气氛一时之间过于安静。
过了好一会,盛九宸才开口道,“晋王要娶南安郡王的女儿南宫雪,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?”
“整个京城都知道了。”盛誉沉声说道。
盛九宸呵呵的笑了,“说的也是啊,父皇都已经明发谕旨,给晋王和南宫雪赐婚了,满京城中还会有谁不知道?”
“自皇后暴毙后,他们蛰伏了三年,谁能想到白家会舍近求远,让南宫家的女儿嫁进京城来?”
闻言,盛誉朝着盛九宸看了一眼,“你当真不知道吗?”
盛九宸摇头,“这件事是我大意了,当初晋王设计莺儿,我以为他拉拢的目标会在京城里的权贵之中,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到南安郡王……”
“这件事也并没有坏到底。”
盛誉忽然这样说,倒是让盛九宸投去了疑惑的眼神,“什么意思?现在情况还不够坏吗?”
盛誉解释道,“南安郡王的势力不在京城,更不在朝中,他只是部落藩王。除了打仗用得上他,他在京城毫无用武之地。”
“晋王要他有什么用?难道要在夺嫡之争动兵吗?”
这一语让盛九宸神色微变,随后说道,“我猜白家为他选着这门亲事的原因有两个。”
“其一,用来夺嫡,镇压朝中文武百官,也在关键时刻吓唬父皇。”
“其二,若是将来晋王夺嫡失败,他带着南宫雪回到南安郡王的藩地也能全身而退。”
“除非朝廷撤藩,不然晋王永远都会有一席之地。”
说到这,盛九宸都忍不住为这位白首辅竖起大拇指,“白首辅果然不愧是白首辅,老谋深算,机关算尽为晋王谋了一门绝好的亲事。”
“晋王蛰伏三年,大概也是他的意思。”
盛誉虽然出声,但盛九宸说的话,他没有异议。
皇后和静妃在后宫称霸多年,身后的白家,尤其是这个白首辅功不可没。
“那你呢?有什么打算?”盛誉问向盛九宸。
“我?”盛九宸自嘲的笑了,“我现在进退两难,无路可走。”
“我一无权臣为我在朝中说话,二无强大的娘舅家为我前行铺路,我能做的仅限于此。”
“若是从前晋王还未和南宫家的婚事定下来,我们勉强一斗,但现在朝臣一边倒,我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。”
盛誉看他,冷声质问道,“当真没有其他办法吗?”
盛九宸摇头,“至少我想不出来了。”
“苏莺儿!”
盛誉一语中的,让盛九宸的脸色也迅速的起了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