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很温情的时刻,空气突然就凝固了,而且还泛着一丝诡异。
苏云落恨不得立刻把衣服给裹得严严实实,但没用,盛北寒还是看到了。
她肩膀上有伤。
虽然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但疤痕还在,而且伤口结痂的位置还很新。
刚才一时情动,把这事给忘了,等衣服脱了才想起来,但已经晚了,还是被盛北寒看到了。
“这是箭伤!”
苏云落能感受到,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,指尖只敢在伤口周边抚摸,根本不敢触碰它。
“你别担心了,这伤口并不在要害,不会伤到我,也不会伤到宝宝……”
他没说话,苏云落就怕他自责,连忙说道,“现在已经不疼了,真的不疼了,而且当时有我娘在,她是初代神医,所以处理的很好,我没有遭多少罪。”
他知道这个位置不是要害,但他中过箭伤,他知道那有多疼。
他连‘对不起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,因为这三个字,他已经对她说了无数次。
每一次,他都在抱歉。
每一次,他都在食言。
他颤抖的唇,轻轻的吻了一下那个伤口。
“我是不是很没用,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,如果当初……”
炽热的触感让苏云落心口一震。
他竟然哭了。
这眼泪,让她心口难平。
苏云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,“没有如果,也没有当初,如果不是我,你也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,更不会在鞍山遇险。”
他们之间,没有谁对不起谁。
如果盛北寒真的在鞍山遇险,她会更痛苦。
她在京城的危险,与他所面临的困境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。
他,无须对她说对不起。
夫妻之间,更没有必要说这些。
“这段时间,你一直在养伤是吗?”
听到他问,苏云落道,“伤并不是很重,只是我怕孩子经不起折腾,为了不让他早产,所以才躲起来养了一阵。”
“早产?” 盛北寒脸色都变了。
他以为受伤就是很严重的事了,没有想到还有更严重的事。
反正他都知道了,苏云落也没有在瞒着,如实说道,“当时情况复杂,先帝说你已经死在鞍山镇了,当时我情绪起伏太大,逃出来后有一点见红,有早产的迹象,但现在都好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!
他当初在鞍山镇的确遇险,但他早有防备,虽然受了伤,但并没有中计。
“先帝在皇宫里挖了一个地道,太后和我找了那么久,竟然不知道我娘其实一直都在皇宫地底下,而先帝的老巢也在京城。”
哪怕只是听苏云落简单的说了这么一点,盛北寒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先帝简直太任性妄为了。
而且灯下黑的游戏,玩的也是在太得心应手了。
“太后在宫里的埋了火药,先帝在宫里挖了一个地宫,两人却不知道彼此的后招到底在何处,除了太后,其他人根本不是先帝的对手。” 苏云落沉声说道。
这一点,盛北寒也不得不服。
如果没有太后的未雨绸缪,就算他成功从鞍山脱身,但至亲至爱的人都被先帝困在京城,彼时所有人都只能是他粘板上的鱼肉,只能任他宰割,根本毫无还手之力。
太后隐藏太深,竟没有一个人看出来。
“现在好了,一切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,太后等人现在很安全,我们只管攻城,不用考虑其他。”
闻言,盛北寒重重点头。
是时候了,该让这一切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