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夫人在心里侥幸的想着,心里祈祷着是自己听错了。
可再看一旁的少夫人,慕容臻的妻子,在她的脸上只有一抹惊慌一闪而过,根本没有觉得诧异。
仿佛慕容臻刺杀九皇子的事,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。
还似乎早就知道的样子。
“你真的希望我这么做吗?”
“你不敢吧!”
慕容臻忽然笑了起来,嘴角挂着一丝鲜血,整个人看上去更外的阴险。
“你和九皇子的婚事是太后亲自指婚的,你巴不得飞上枝头变凤凰呢,要是把我送到皇上面前,你和九皇子的婚事肯定就告吹了,你想巴结太后的目的就落空了。”
“所以你不敢是不是?”
慕容臻阴险的笑了起来,整个人变得莫名的癫狂。
慕夫人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,尤其是刚才这句话,完全是颠覆了慕夫人之前对自己儿子的认知。
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温文尔雅,若非身体有恙,绝对是人中龙凤……他的一切都可惜在他的身体不好……
可现在,慕容臻的话简直是在她心口上戳刀子。
不是骄横跋扈的妹妹欺负哥哥,而是阴险毒辣的哥哥陷害妹妹……
“臻儿,你……”
慕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,眼神惶恐,仿佛一点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。
慕容臻看着自己的娘,面容一滞,嗓子也干哑了,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最后苦笑着,吐出一句,“娘,对不起,儿子让你失望了。”
一刹那间,慕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力气,软塌塌的倒在地上。
一时间,房间里乱成一团。
好在慕夫人也没那么脆弱,坐在那缓了一会,又喘过了那口气。
她看着坐在眼前,身体羸弱的儿子,忍不住落了泪,“臻儿,你知不知道刺杀皇子到底是多大的罪名?”
“你这样,会让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的。”
“死无葬身之地?会吗?”慕容臻冷笑,“你们不是有个好女儿能推会算,有她在,慕容府怎么会落到那步田地?”
“死无葬身之地的,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罢了。”
“你们都会好好的活着,享受这人世间的繁华盛景,只有我终日处在无边地狱,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天。”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慕容星看着他问。
“那我该怎么想?”
慕容臻反问,也在此刻彻底冷静了下来。
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真面目,也委实没必要在大发脾气。
因为发脾气也不顶什么用。
就在刚才,他气的暴跳如雷,而她却一如既往的冷静,仿佛他骂的每一个字,她都没听见似的。
“作为一个长子,不能袭爵,不能站在人前,每日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备受夸赞,成为众星捧月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是男孩,我为什么不是女孩,你知道这种话,我听了多少遍吗?”
“丫鬟,小厮,亲戚,甚至姑姑,五皇子,每个人都这么说。”
慕容臻看着慕容星一字一句的控诉道,“想必爹和娘,还有爷爷,甚至还有你,也是这么想的吧。”
慕容星蹙眉,并没有立刻接话。
而慕容臻看到她这样,却认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,一脸冷笑,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。
“所有人都只顾着宠你,我被大家遗忘在黑暗处,这么多年我受了那么多委屈,你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指责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