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盛北寒闭着眼睛,听到这话后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幽深的眸子盯着雕花床顶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怎么不说话?你为什么不问?”
苏云落又重复问了一遍。
“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。”盛北寒很笃定的说道。
依着他对皇后那么多年的了解,皇后既然做好了去死的准备,肯定会拉一个垫背的。
所以她能说什么?
无非就是挑拨离间。
然后痛骂她觉得对不起她的人。
“皇后说,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计划。”
淡淡的声音响起,让盛北寒沉了脸色。
苏云落又道,“她还说,当年皇上有能力护着苏家,只是他不愿意,因为他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。”
“所有的一切,不过是三个人的爱恨情仇。”
这三个人,是皇上,成烈王爷,还有苏白凝。
“你觉得皇后说的是真的?”盛北寒问她。
“我更倾向我之前的推测,女医学署覆灭是当初朝局下的必然结果,如果没有女医学署这个让人心痛的存在,皇上不会那么痛,也不会那么决绝的剜除明和药堂。”
苏云落说的很平静。
可心里却忍不住想到皇后的另一些话。
明和药堂得利者不止朝臣。
路有冻死骨的惨烈场景,也是朝廷默许的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盛北寒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波动,声音有些担忧。
苏云落仰头看他,“你想知道吗?”
盛北寒与她对视了一眼,然后低头在她唇亲了一下,“你的所思所想我都想知道。”
苏云落勾唇,微微笑了,“那从今以后想知道的就问,不要等我主动开口好不好?”
上次的教训已经够惨烈了,她不想在重蹈覆辙。
“好。”
盛北寒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苏云落既然没打算瞒他,就把那天皇后在凤仪殿里说的话全都告诉了盛北寒。
“站在你的角度分析一下,你觉得皇后的话有几分真假?”
盛北寒听完这些话,认真的说道,“她让你去凤仪殿,用自杀来陷害你,是为了帮谁呢?”
“不会是如贵妃,如贵妃没有能让皇后帮她的筹码。”
苏云落第一个否决五皇子等人。
“是父皇。”盛北寒声音低沉,“只有父皇有这个权利。”
“皇上陷害我,能得利什么?”苏云落想不通。
她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个,才在大牢里数砖块的,但末了也没能数完。
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。
“与太后博弈的筹码,叶头凤。”
苏云落一个激灵,直接坐了起来,目光里满是震惊,“怎么又是叶头凤?”
盛北寒也坐了起来,帮她把略外凌乱的头发整理到耳后,声音淡淡的,“有些事我没告诉你,因为这些事牵扯甚广,今天凌嬷嬷的警告也是为了叶头凤。”
皇后说的是真的,叶头凤竟然真的跟太后有关?
苏云落彻底懵了。
“老九老十,难道也真的是太后的爪牙?”
苏云落艰难的问出声。
“这些事,皇后说的应该都是真的。”
盛北寒给了她肯定的答案。
“那你与老九老十……”
苏云落看向盛北寒,声音不自觉得就小了下去。
他那么在意老九老十,现在突然发现老九老十也骗了他,心里肯定不好受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