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去,一股臭味迎面而来,即便隔着口罩,气味也十分难闻。
苏云落庆幸自己没吃午饭,不然非得熏吐了不可。
林一和盛北寒戴上口罩也走了进去,林一把尸体的白布掀开,然后依次介绍。
总共五具焦尸,两男两女,还有一个小孩。
苏云落仔细看了尸体,全都已经面目全非,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。
她见一具女尸上写了名字,便问道,“判定这具焦尸是花魁的依据是什么?”
林一道,“在废墟里发现了花魁的镯子,虽然有损伤,但没被烧坏。”
苏云落打开了医药箱,从里面拿出工具,对女尸做解刨。
林一见她拿着利器在尸体上划来划去的样子,顿生惧意,瞬间觉得那天杀蛇的场面一点也不血腥,跟今天的场面比起来,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盛北寒见她从尸体上取了东西收起来,便问道,“你取了这东西做什么?”
“化验。”
苏云落不光从女尸身上取了东西,还从其他几具尸体上也取了东西。
盛北寒不明白什么叫化验,但想到他从贤妃身上抽血就能查出蛇毒的事,对这些怪异的名词也就见怪不怪了。
“王爷,一个上午的调查对被害的男人和花魁可有什么发现吗?”苏云落检查着女尸的手指,语气平淡的问。
盛北寒看向林一,林一立刻说道,“属下上午派出两批人分别调查这个男人和花魁,却有几分收获。”
“被害的男人二十八岁,是个老书生,有才气,有名望,在私塾教书,妻子是从小定的娃娃亲,比书生大三岁。”
苏云落应了一声,“嗯,女大三,抱金砖。”
林一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王妃还能打趣,但又不敢停下,“男人家里上有父母,下有幼子,家庭也算幸福美满。”
“半年前,男人被好友邀请去花楼喝酒,偶遇花魁,至此一见钟情。至于花魁,一个月前有个员外要为她赎身,花魁不肯,要等着男人来赎,结果……”
苏云落接口道,“结果男人没钱,她就苦等,谁知竟然落的被烧死的下场?”
林一愕然,王妃莫非是个神算子不成?
苏云落问,“男人的家境如何?”
林一道,“不怎么好,全靠妻子做活操持。”
多么熟悉的剧情,这个案子的隐情只怕大了。
苏云落举起女尸的手,看向盛北寒,“过来看看。”
“有什么发现?”盛北寒走近了问。
“这个女尸的手,骨节曲状呈现梭形异变,这不是被烧的,而是内风湿引起的关节变形。”
苏云落一脸严肃的说道,“花楼的花魁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手,另一具女尸的牙齿稀松,年纪偏大,更不是花魁。”
林一疑惑地问,“那不是花魁,死的是谁?”
苏云落看了他一眼,笑道,“你猜啊!”
林一抓了抓脑袋,不是花魁,老人的尸体又已经确定,那还能是谁?
盛北寒微微眯起了眼睛,声音沉冷,“男人的妻子!”
林一恍然大悟。
“这是常年干活留下的伤疾,现在还未入夏,得了内风湿的人,没入夏之前沾不得一点凉水。”
“女人的手一个冬天都没好,死之前可能还带病给人干活,所以才会曲变成这样。”
苏云落说完,林一表示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“所以这死的不是花魁,很有可能是男人的妻子,至于这具男尸是谁,可以去查查跟女人逃跑的义兄有没有异样。”
苏云落道,“这个案子,很有可能跟衙门判断的背道而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