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嬷嬷回了宫,将府里发生的事情如实回禀了太后。
太后再寝宫的树下乘凉,眯着眼睛听着,哪怕凌嬷嬷如实说了许明柔说苏家不得善终的话,也没有半分恼怒。
凌嬷嬷知道这不是太后想听的重点,所以只是将自己听到的如实禀报。
说完了这些,她压低了声音,小声道,“太后,上次苏老爷子寿辰,您让奴才放进去的东西,王妃已经发现了。”
听到这话,太后睁开了眼睛。
“太后不过是回了一趟苏家,就让那些人急的跳脚,前仆后继的涌了出来,就是可怜了王妃,前后都遭人算计。”
说到这里,凌嬷嬷有些不忍,毕竟那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。
若是别人家的,这个年岁必然是千疼万宠的。
太后声音严肃,“墨守成规不如主动出击,二十多年前的教训,哀家必然不会在重蹈覆辙。”
“太后英明。”凌嬷嬷夸赞道。
太后咂巴了一下嘴,语气有些哀怨,“哀家以为她和她娘不像,毕竟那些年,哀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她娘的一点影子。”
“哀家自己都放弃了,由着她在这京城做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,算是弥补了哀家对她娘的亏欠。”
说着,太后的眼里蒙上一层淡淡愁绪,“可不成想,她们到底还是一样的。”
凌嬷嬷心里叹了一口气,“太后一直都是为了王妃好,奴才都是知道的。”
“可你看看那些人,这丫头才刚刚冒出一点头,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样子,吃相真是难看。”
太后哼了一声,“别人不让她冒头,哀家偏要她出头,趁着哀家还能活几年,陈年旧事一笔算清楚了。”
凌嬷嬷恭敬的站在一旁,神色凝重。
不管太后说什么,她至始至终都会站在太后身边,为太后尽心尽力。
太后说了要算账,那就一个也别想逃。
……
“明柔竟然被禁足,盛北寒这是彻底要与本宫翻脸了吗?”
皇后听到齐嬷嬷说的这个消息,气的在凤仪殿里摔杯砸碗。
齐嬷嬷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的回话,“娘娘,现下北安王府的眼线都被剪除,奴婢就打听到明柔姑娘被禁足,其他的消息都打听不到。”
皇后瞪了她一眼,眼里满是嫌弃,“齐嬷嬷,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。”
齐嬷嬷怕的直磕头,“是奴婢办事不力,娘娘恕罪。”
“闭嘴,这些废话,本宫一个字都不想在听。”
皇后气的脸色铁青,一想到盛北寒近来对自己的态度,她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冲。
原本盛北寒,苏云落都是她手里的棋子,可现在他们竟然通通反水,让她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她在宫里正发怒,七皇子匆匆进宫,直闯凤仪殿。
七皇子连礼都没行,一进殿内就大声嚷嚷着,“母后,明柔妹妹被三哥禁足了,这可怎么办?”
皇后沉着脸,冷冷的看着他。
七皇子立刻就不敢吱声,连忙的跪下,给皇后请安。
无论是天大的怒气,在七皇子跪下的这一刻,也彻底消散了。
皇后叹了一口气,疲惫的问道,“明柔禁足的事,本宫已经知道了,你还知道些什么?”
七皇子如实说道,“儿臣原本是去御书房回禀父皇政务,恰巧听到王公公正在跟父皇说话,明柔妹妹似乎和苏云落起了争执,宫里的御医都去王府了,苏云落好像被气病了……”
“荒唐!”
皇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“苏云落那么厚的脸皮能被气病了?她一定是借题发挥,故意栽赃给明柔的。”
七皇子见皇后如此生气,顿时底气也足了些,“母后,儿臣也是这么想的,明明是苏云落那个贱人的错,但三哥一味的偏帮她,明柔妹妹在王府里太受委屈了。”
皇后一听这话,越发生气,当即说道,“齐嬷嬷,你奉本宫的命去看看苏云落,既然太后与皇上都十分关心,本宫要是不派人去看看,倒显得小家子气。”
齐嬷嬷觉得不妥,但自己接连失利,此时皇后娘娘怒火正盛,她也不敢在开口,只能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