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上人声鼎沸,不止有皇家的人,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在列。
众人相谈甚欢,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到场,众人皆噤声,齐齐起身向皇后行了个礼:“皇后万福金安。”
皇后笑眼盈盈地摆摆手,道:“无须多礼,今日只当是个寻常宴会,大家不需居于礼数。”
这话当然只是客套,为的便是凸显她作为皇后平易近人,众人也未当真,只谢礼坐下:“谢皇后。”
皇后点点头,在主位坐下,凤眼一瞥,却见乔烟绾的座位上空无一人。竟比她皇后来的还晚?她当她是什么人?
皇后微微蹙眉,招手示意身旁宫女附耳听她说话:“摄政王妃还没来?”
“是,还未见到摄政王妃。”宫女福着身回到。
皇后既有些不悦,又有些担心,今日这个宴会便是为她设的,若是主角没来,这戏还怎么唱?便吩咐道:“你且再去请请,无论如何也要让王妃到场。”
“是。”宫女答应,正要退下,只见有前方有人盈盈走来。
来人正是乔烟绾,她愁着脸,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春日身上,不时还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两声。
走到皇后面前,乔烟绾虚弱地行了礼,声音也是气息不足的颓败样子:“见过皇后。”
“哼,”皇后笑着哼了一声,为难到,“王妃好大的架子,竟让大家等你那么久。”言下之意便是竟敢比她来得还晚。
“唉,”乔烟绾叹了声气,有种我见犹怜地虚弱感,“这可不是我的本意,只是近日染了风寒,本不想拖着病体扰了大家的兴致,奈何皇后如此见我,几次三番派人去请,我不好让皇后失望,便来了,只是腿脚慢了些,并非有意来迟,我想皇后娘娘应该能体谅。”
好一张利嘴,这要是不体谅,她可真被乔烟绾扣上为难她的帽子了,只得换了笑脸:“王妃这是说的哪儿的话?我只当你是在客气,没成想真是病了,早知道断然是不会强求你过来的。既然来都来了就快坐下吧,一会儿宴席结束了,让太医给你看看。”
“我就知道皇后娘娘不是这般不体恤人的主儿,那我便坐下了,咳咳。”乔烟绾临了还咳了两声,似是要证明自己是真的身体不爽。
皇后不知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,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,但也没关系,人来了就好。见乔烟绾在春日搀扶下坐好,便宣布到:“既然人已经齐了,便开始吧。”
“是。”众人异口同声答道。
宫女太监们开始上菜,一道道精美鲜香的菜肴上上,乔烟绾却没有多大胃口,她知道今天的宴会是专门为她设的,是一场鸿门宴,但她却又不得不来。
“王妃你多少吃点。”见乔烟绾不动筷子,春日劝到。
乔烟绾摇摇头,又捂住嘴咳嗽了两声:“没胃口。”
做戏就要做全套,春日见她这副样子,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,被乔烟绾一个眼神瞪回去,可不能这时破功。
皇后见乔烟绾没有吃,便问到:“可是这些菜肴不合王妃胃口?怎么王妃一点不动?”
乔烟绾又叹了声气:“我便是想吃,也吃不下,这些东西皇后娘娘看来是山珍海味,我现下病着,却不若一碗清粥来的爽快。”
“那好办,吩咐下去,让御膳房准备一碗清粥给摄政王妃。”
“是。”宫女领了旨下去。
乔烟绾莞尔一笑:“那便谢过皇后娘娘了。”
皇后回了她一个不知寓意的眼神:“无须客气。”
太子坐在皇后身旁,举起酒杯对众人说:“希望大家在宴会上尽兴,我先敬大家一杯。”说完一饮而尽。
众人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有几个想攀龙附凤的千金小姐,壮着胆子走到太子旁边:“太子殿下,小女敬您一杯。”
“小女也敬您。”
太子笑着回敬,那几人也不顾别人目光,直接在太子身边坐下,与太子攀谈起来。
真是不矜持。乔烟绾腹诽到,这些莺莺燕燕真有些像青楼女子,以为攀上太子就能荣华富贵吗?皇家生活可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王妃,本宫近日听说一些你的传言。”皇后突然叫到乔烟绾。
终于终于,皇后的真实目的出现了。
“咳咳。”乔烟绾先咳嗽了一阵,才回到,“哦?传言而已,皇后怎么当真?”
皇后知道这是在说她不该听信传言,但她今天就是非要让乔烟绾下不来台:“可这些传言有鼻子有眼的,本宫不免有些疑虑,听说王妃近日和那菊花关的人来往甚密,甚至还有传言说王妃在菊花关住过一段时日。”
还未等乔烟绾有回应,这是下人抬了清粥过来,乔烟绾道谢后接过清粥搅了搅喝了一口,感叹到:“这清粥可比那些金贵的食物好吃多了,现下舒爽了不少。”
见乔烟绾不正面回应,皇后继而逼问到:“那菊花关,本宫听说,可都是些男人,王妃要真是与那儿关系匪浅,真是令人替摄政王担心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立马噤声看着乔烟绾,给摄政王带绿帽子?这可真是一件惊爆的大事。
众人都等着乔烟绾的回应,只见乔烟绾又喝了一口粥,随后又用帕子擦了擦嘴:“这清粥喝多了也腻味了,御厨不知是不是加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,胃里有些不舒服。”
皇后有些生气了:“请王妃不要转移话题,本宫问什么你心里清楚,粥的事之后再说,王妃这般推脱正面回答,莫不是王妃做了错事不敢担任吧?”
现场的气氛已经十分冷了,没有人敢在此时出声。
乔烟绾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皇后,菊花关是什么地方,我想您和太子应该比我更清楚,里面的男人练了穿云决,和这些公公没什么两样了,练了这功的人会没有子嗣,太子也一直没有子嗣,不知……”
这欲言又止令众人心生怀疑,刚刚贴上去的千金小姐赶忙以各种理由从太子处走开。
皇后气极,拍了一下桌子:“你在诽谤太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