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琴雪此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,面上平静,可是心里却是波澜起伏,害怕事情暴露,因为她自己知道,她自己才是凶手!
刘氏走过来,发现乔琴雪正呆坐着,不由心中恼火。
恶狠狠道:“大白天的,你魂儿又飞到哪里去了?刚刚问你明珠的死因,你屁都放不出来一个,就知道给我添麻烦!快说,究竟怎么一回事儿!”
被这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,乔琴雪颤抖着,哀哀哭了起来。
“我,是我杀了她。”
闻言,刘氏一怔,“你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杀了人,这事要是传了出去,你还怎么做人?莫要说是嫁给六皇子,整个家族都会因你蒙羞!”
听着她的话,乔琴雪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直掉。
“你好端端的,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丫鬟?幸好这次乔烟绾身边的榄枝顶了包,不然这下可算是全完了。”
“我,我也不想的。”乔琴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“都是明珠这丫头向来吃里扒外,旁的事情也就算了,可这次穆彻来找我的时候恰巧被她看见了。我根本不可能留她,倘若一时的心慈手软留下她,我私会穆彻,败坏名节的的事情传出去,那我腹中的孩子一定会被怀疑血统,是否出自皇室。”
乔琴雪掩面哭了起来,她可不敢告诉刘氏,事实上她和穆彻私会,不仅仅只是互诉衷肠。
当晚,即便她怀有身孕,可穆彻再三撩拨,她终于是忍耐不住,允了穆彻。
两人正在床上颠鸾倒凤,被翻红浪之际。那死丫头恰好进来添烛火,正好撞见了两人的龌龊行事。
彼时,乔琴雪吓的不敢动弹,还是穆彻在明珠喊叫之前打昏了她。又怕这明珠日后醒来会有二心,便决心永除后患。将人合伙扔进了院中的池水里,在人醒过来之前便淹死了。
又恰逢乔烟绾丫鬟榄枝和明珠曾有口角,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便将这件事栽赃到榄枝的头上。
听了这番话,刘氏才知道乔琴雪仍旧和穆彻私下往来,不由得气个半死。
“你把我嘱咐的话都当成什么?都说了别再同穆彻来往,这次幸亏是身边的一个丫头,死了也无关紧要,若是被旁的外人看见了,你又要如何?”
“是他先来找我的,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怎么能拒绝,更何况我们在闺阁之中,关上门,能被什么人看见?”乔琴雪落下泪来,似有千般委屈。
这话气的刘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,这是何等的愚蠢,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了孩子,更是恼怒,“别哭了,你一个高门闺女,未婚先孕这种事情难道还光彩?还未出嫁便有了孩子,可现在这事瞒得了一时,瞒不了一世,还是尽早处理的好。今次宫宴,你便借机同六皇子说乔烟绾的事情,趁早解决这个祸害。”
听了刘氏的话,乔琴雪眸色微黯。
她不甘心,她怎么可能会甘心,从小到大她就是将军府最受宠的女儿,是父亲最骄傲的掌珠。顺风顺水了十来年,乔烟绾更是从来不被她放在眼中,可眼下乔烟绾成了王妃,她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这么得意。
刘氏没看见她眼中那抹狠辣之色,也不知道乔琴雪究竟下了怎样的狠心。
一道黑影轻巧地从屋檐一跃而下,稳稳落在乔烟绾身前。
这人正是玄奇,抱拳行礼,“小姐。”
“之前吩咐你去找榄枝,是有了结果么?”乔烟绾微微颔首。
“还不曾,我将茶楼里几个最得力的探子都派了出去,想必很快就能将榄枝找回来的,小姐莫要忧心。”玄奇垂着眼,毕恭毕敬。
“嗯,不过现在我有另一桩事情要交给你做,”乔烟绾眸色深沉,宛若玄冰。
“小姐尽管吩咐,属下定当竭力。”
乔烟绾唇边泛起一丝弧度,笑容没有一丝温度,“乔琴雪为了陷害我,这样不择手段,费尽心机,既然如此,我也得回赠一二,以示诚意才对。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非六皇子血脉,只是月份尚小无从查清,刘氏又严防死守。你帮我找到被刘氏扣下的证人,将人带到茶楼的暗室中,好好用些手段,不用顾及什么,留他一条命,带我亲自审问。”
玄奇一心向主,并不会有怜悯之情,她若有所思道:“小姐让属下这样做是为了让他指认乔琴雪,临阵倒戈?”
乔烟绾红唇微弯,笑容浅浅,显得极为动人。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定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才是。他们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可被自己搬起了的石头砸了脚,可就很有意思了。”
“小姐放心,属下定不辱命。”玄奇心中了然。
乔烟绾眸中忽现一丝俏皮,“除此之外,再给我找一张人皮面具来。”
玄奇应声,刚准备回话,便恰好收到了放出去探子的火蝶,脸色顿时一变。
“这,小姐,探子来报,榄枝姑娘根本没有踏出将军府半步。”
闻言,乔烟绾瞳孔骤缩,沉声道:“好算计,原来榄枝从头至尾都没出过将军府,他们大张旗鼓地找人只是为了让我相信榄枝畏罪潜逃,真是下的一盘好棋啊。”
“没想到刘氏心机如此之深沉,我们都被骗了。”玄奇也点了点头。
两人话音刚落,乔烟绾便听见前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,她微微皱眉,和玄奇道:“你先按我吩咐的办,我去会会她们。”
乔烟绾一路行至前院,便发现挤满了人,而人群中央,榄枝被几人摁着胳膊,反手压在地上。
一看见乔烟绾的榄枝便开始呼救,“救救我,小姐,我没有杀了明珠,那不是我干的,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!”
一时间众多目光都汇聚到了乔烟绾身上。
但她丝毫不惧,眸色湛湛,缓缓走到了榄枝身前。
“放开她。乔烟绾淡淡扫向押着榄枝的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