芦庆书略微思索了一下说:“对于幕后的指使者,我认为有可能是赵江平,因为贾春桃是赵江平的情人,对赵江平说的话言听计从。还有就是联建小区五〇二的房主,就是这个贾春桃,前些天赵江平就和她取走了钥匙,并且以安全为由,不让她回联建小区居住,所以这些天一直住在杜文启的家中。”
“芦县长,那么您认为是谁杀死的马龙?”吕天赐再次试探着芦庆书的看法。
对吕天赐来说,现在的当务之急,就是想办法把王林打死马龙的证据彻底坐实。
只有这样才能能牵连到王茂森,王茂森在为了自保的情况下,肯定会选择狗咬狗,把责任全部推给杜文启。
而且还能证明贾春桃没有说谎,杜文启对她的强暴灭口行为,就会成为后续调查的重点。
只要把一切矛头,全部对准杜文启,那么杜文启就彻底完蛋了!
芦庆书说:“根据和现场查勘比对,王林说的比较接近事实,虽然贾春桃交代过,赵江平让她在顶罪时的证词和王林说的分毫不差,但我觉得贾春桃有说谎的嫌疑。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到证物,现在那把铁铲还没有找到。王林交代是贾春桃给拿走了,而贾春桃则交代,是王林拿走的,而且当时就放在王林的车上。”
吕天赐摆摆手说:“芦县长,我倒是觉得贾春桃说的比较接近。”
“噢,何以见得呢?”
“芦县长,我认为有三点,足可以证明,第一马龙在和她纠缠时,撕破了她的衣服,正是在这个过程中,她的吊坠才有可能遗留在现场。第二贾春桃毕竟是个女人,如果说马龙是贾春桃打死的,但贾春桃毕竟是女流,她的力气不足以让马龙致命。第三赵江平教给贾春桃替王林顶罪的证词,和王林的证词分毫不差,这说明杜领导和王副县长,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。”
“呵呵,你分析的也有一定的道理,不过现在关键的证物是那把铁铲,只要尽快地找到它,一切的疑问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芦庆书是根据案发现场的判断,屋内有过激烈搏斗的痕迹,如果是马龙和贾春桃搏斗,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。
因此芦庆书判断是贾春桃拿铁铲偷袭马龙,才导致马龙的死亡。
再说贾春桃是杜文启的小姨子,又是赵江平的情人。杜文启之所以和让贾春桃住到他家里,除了对贾春桃有私欲心之外,最主要的目的肯定是想保贾春桃。
所以芦庆书认为,无论从哪方面来说,杜文启也没有理由让贾春桃给王林顶罪。
不过吕天赐提出不同的看法,芦庆书心里虽然不认同,但碍于吕天赐的面子,也不能直接否定吕天赐的看法。
因此芦庆书没有和吕天赐再辩论这个问题,就提醒吕天赐证物的重要性。既然我们两个人在看法上产生了分歧,那咱们找到铁铲,就用证据来说话。
“芦县长说的对,那我们就让证据来说话,如果方便的话,可不可以马上再提审一次王林,我们去当一次陪审?”
吕天赐也看出来芦庆书的意思,心里也在暗暗佩服,芦庆书不愧是老警察,判断非常准确。
如果不是自己做了手脚,贾春桃很难蒙混过关。现在必须趁热打铁,把王林杀死马龙的证据彻底坐实。
到时候在贾春桃的涉案部分,主谋肯定是赵江平或者杜文启,而再把杀死马龙的主凶放到王林身上,贾春桃也只能算是从犯。
再加上贾春桃是主动来投案自首,将来走司法程序的时候,量刑上就会得到相应的减轻。
“当然可以,我们这就去审讯室。”
王林被带到审讯室时,发现除了第一次提审自己时,负责审问和记录的两个的警察,芦庆书和一个年轻人坐在旁边。
由于王林在北梁县是高级衙内,对芦庆书当然并不陌生,那个年轻人好像在哪里也见过,到底是哪里见过呢?他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!
“王林,你如实交代,马龙是谁打死的?”
王林知道警察敢抓他,他现在不说实话也不行,只要把责任推到贾春桃身上,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捞出自己,再说马龙本来就是贾春桃打死的。
所以他也很配合地说:“警察同志,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?傻子是贾春桃打死的。”
“王林,那你把经过再说一遍!”
“那天晚上我和贾春桃又去了马家营子村,怂恿侯二兰再来县委告状,没想到侯二兰开始怀疑我们,以买酒买肉为借口,把我和贾春桃锁在屋内,让傻子马龙看着我们。我当时就想赶紧离开,可是马龙堵在门口,我就和他纠缠在一起,马龙比我力气大,把我按倒……”
王林刚说到这里,吕天赐忽然一拍桌子说:“王林,你在说谎!”
“我没……你,你是……”王林一听吕天赐的声音,忽然想起吕天赐是谁了!
吕天赐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警察局,而且还审问自己。
吕天赐又一拍桌子大声说:“王林,我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在说谎,我再问你一遍,马龙倒底是谁打死的,老实交代!”
谁也没有想到,王林忽然把头低下说:“马龙是我杀的!”
芦庆书说:“王林,老实交代你作案的过程。”
芦庆书说完之后,立即示意记录的警察,马上做录音和笔录。
王林开始交代作案全过程,结果说的和贾春桃的供词一模一样,虽然王林说话时的语速有点慢,但交代的细节非常清楚。
芦庆书做梦也没想到,其实这都是吕天赐按照贾春桃的供词替王林说的。
因为这个符附体时,必须是互相认识,在王林没有认出吕天赐时,这个符无法附到王林身体上。
所以吕天赐必须先让王林想起他,就在王林知道他是谁的那一瞬间,他给王林附上行尸符。
王林交代完之后,芦庆书又问:“王林,那把铁铲现在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