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启皱皱眉问了一句:“江平,你是说从马蕴珏身上下手?”
“姐夫,打蛇必须打七寸,只要捉到马蕴珏的小辫,绝对可以连带吕天赐。一次性打掉吴丹最信任的两个人,吴吕系就等于失去最中坚的力量,而吴丹则失去了左膀右臂,到时候主动权在您手里。如果把北梁县比作是一盘棋,您绝对是唯一的棋手,吴丹也只不过是,您的一颗棋子而已。”
杜文启不解地问:“江平,为什么不在栗云萍,林晨晨,罗氏叔侄身上下功夫?在这些人身上下手,总比对在马蕴珏身上下手,事后的风险会小一点。”
“姐夫,吕天赐非常狡猾,给他的财团都罩上了一层保护屏,云玉楼有港商的股份,前段时间因为武副市领导要动云玉楼,捅下一个大娄子,华瑶集团因此要从燕云省撤资,最后连省委都惊动了,武副市领导的离开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处理好这件事。朱成龙就是因为想动天丹公司,背后做了点手脚,让天丹受到非常大的损失,结果惹上了麻烦。秦淑珍其实是想保住朱成龙,给周霞争取时间,可是吕天赐坚决不同意。天丹公司在帝都有好多大背景的股东,吕天赐就授意林晨晨向帝都的股东提出天丹损失严重,无法提供玉龙,于是帝都股东都把矛头对准腾龙乡政府,结果秦淑珍最终没有顶住压力,导致朱成龙最后锒铛入狱,唉……”
赵江平说到这里,不由得轻叹一声,想起那时候,正是他最困难的时候,也是和吕天赐关系最融洽的时候,是吕天赐在关键时刻出手拉了他一把,才使他走出困境。
可是赵江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心里非常抵触倒向吴吕系,只想和吴吕系结盟,总认为那样就有一定的话语权。导致两个人的分歧越来越大,现在彻底走向对立面。
杜文启发现赵江平有点不对劲儿,随口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因为吕天赐没有向秦淑珍妥协,最终才由我接任了领导,那时候我其实和吕天赐形成一种默契,后来渐行渐远,呵呵,扯远了!”
“嗯,其实很正常,在官场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!”杜文启说到这里,似乎觉得也有点不妥,接着又特别强调了一句:“当然,还有亲情,你继续说下去。”
“嗯,至于万亩滩蔬菜合作社,现在更不能去动,上次拆迁群众围困镇政府,就是听说公司要另外选址,武副市领导为了平息这件事,无奈地同意吕天赐再次任飞马镇党会领导,所以说万亩滩蔬菜合作社现在也不能动。”
“嗯,话虽如此,可是听说马蕴珏和市委马副领导有点关系,一旦出现了什么纰漏,如果引起马副领导的不满,那就不好交代了!”杜文启还是下不了决心。
赵江平停顿了一下,继续解释说:“至于您说得马蕴珏和马副领导的关系,这又是吕天赐的招数。马副领导的外甥何玉通看上马蕴珏,在祥云酒店里试图要强占马蕴珏,马蕴珏立即向吕天赐求救,吕天赐这家伙心狠手辣,岂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辱,虽然马蕴珏没有被伤害,但吕天赐明知道何玉通是马副领导的外甥,最后把他的四肢打断。此事发生不久后,马副领导就来北梁县视察工作,那时候都以为吕天赐这下算是惹祸上身了,马副领导此行就是来讨个说法,可是不知道吕天赐又耍了什么手段,马副领导最终不但没有去追究吕天赐,而且还有意地力挺马蕴珏,马蕴珏最终才顺利地从腾龙乡党会副领导调到飞马镇任代镇长。”
“嗯,原来如此,江平,那你有没有具体的计划,我们应该从那方面下手?”
“姐夫,我有一个切入点,这样风险也不是很大,我们可以制造一些事端,给您一个插手调查马蕴珏的理由,就从她的……”随后赵江平就把他的运筹的计划说了一遍。
最后赵江平说:“姐夫,现在正是好机会,只要陈领导配合了我们的行动,让马蕴珏尽快开口交待出吕天赐和她的关系,还有吕天赐背后财团的情况。马蕴珏毕竟是女流,去了检查委就等于失去吕天赐的保护,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和盘托出。到时候吴丹也保不了吕天赐,吴丹能为利益放弃吕天赐任飞马镇党会领导,到时候为了自保也会和吕天赐与马蕴珏进行切割,这样我们既能除去吕天赐和马蕴珏,也能动摇那些对吴丹忠心的人,试想吴丹为了自保,甚至连最忠心于她的吕天赐都能抛弃,别人还能那么死心踏地跟着她吗?”
杜文启微微摇摇头说:“江平,你想过没有?如果最后查清马蕴珏的问题,她在其他方向没有什么大问题,交待不出什么我们想要的东西,就算她和吕天赐有不正当关系,他们是男未婚女未嫁,也不能由此来做出什么文章。如果马蕴珏主动承认,她和吕天赐谈恋爱,而吕天赐现在也不是飞马镇党会领导,工作上也不存在避嫌问题,最后恐怕连个处分都不能给,哪我们连个收场的台阶都没有。”
“呵呵,姐夫,即使没有我们要的东西,调查调查也是还马蕴珏一个清白,不过我坚信马蕴珏没有这么简单,至少天丹公司有她的股份。”
赵江平知道杜文启的意思,假如吕天赐还任飞马镇党会领导,而马蕴珏任飞马镇长,这事就好办了!
退一步来讲,查不出马蕴珏有其他事,只要马蕴珏承认和吕天赐有关系,这样就可以公开给两个人,一个口头警告的处分。同时能堂堂正正地将两个人之一,或者是全部调出飞马镇,也算是给吴丹一点颜色看看。
但现在吕天赐在统合部工作,马蕴珏在飞马镇工作,两个人都承认是恋人关系,他们不在一起工作,当然打击不到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