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迁队搞定了第一家,就马上把推土机和工人撤出来,然后又来到下一家。
这家人一见阻拦不了,就主动请拆迁办的工作人员,打手们,工人们一起帮忙,把屋里所有的东西,能搬的都搬到院子里,随后房子也被拆掉。
第三家就是村长家,村长一看阻拦不了,就顺水推舟地配合了曹润的工作。
由于前两家的拆迁,进行的非常顺利,有些正在观望情况的村民,后来一见根本阻挡不住,都赶紧跑回去搬自家的东西。
见强拆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,曹润的心里有点得意,不论走到啥时候,胳膊最终也拧不过大腿,开头的这户村民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正好送给他一个,在唐家凹全体村民面前立威的机会!
第一家用态度蛮横,极力阻挠拆迁工作,那就用武拆。第二家态度很好,愿意配合拆迁工作,那就用文拆。总而言之就三个字,必须拆!
人无头不走,鸟无头不飞,有了前几户的良好开头,其他的村民也不敢再对抗。如果照这个进度拆下去,一个上午就能把唐家凹全部拆除。
可是曹润得意的太早了,没想到当拆到第四家时,就遇到了一个硬碴子,这就是一户唐姓人家。
唐家有三间土木结构的正房,东西两面还有厢房,正房的房门都挂着锁头,从外面看不到屋里是个啥情况。
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,站在正房的房顶上,在负责指挥着抗拆行动。
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分别站在东西厢房的房顶上,对拆迁队虎视眈眈。
三个人在房顶上相互配合,从他们的交流中,可以判断他们是父子关系,他们利用据居高临下的有利条件,向试图接近屋子扔砖块和石块。
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和打手们,开始都不以为然,试图想强行闯进院子来武拆,结果引来砖头,石块的攻击。
其中最先闯进来的几个人,一时不小心都受了伤,拆迁办工作人员和打手们,无法接近这户人家,都退到大门站着,与站在房顶上的父子三人,陷入到僵持的局面。
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,见强拆队在唐家吃了瘪,立即开始欢呼,起哄,嘻笑怒骂声不绝于耳,声浪盖过镇政府宣传车上高音喇叭。
其实梁忠开始也和曹润的想法相同,以为是村民们都被镇住。只要村民们主动配合,拆迁工作就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。
没想到现在的这户人家,他们在做最激进的对抗,双方剑拔弩张地在对峙着,导致拆迁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下去。
于是梁忠就向曹润建议,这样一直对峙下去那可不行,为了不激起更大的冲突,暂时先绕过这户人家,去拆下一家。等把村子都拆完,再来拆他们家也不迟。
曹润觉得只好如此,就接受了梁忠的建议。
当拆迁队来到下一家时,发现这户人家也学那家人的方式,房顶上也站着好几个人,比唐家的阵势还厉害,看样子准备对抗到底。
这时候在村民的欢呼声中,宣传车的高音喇叭也失去作用,梁忠和曹润只好在车里再次商量对策。
两个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,一致认为如果唐家拿不下来,后面的人家也会照猫画虎,那样就会前功尽弃。
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。干脆就不给唐家搬东西的机会,干脆把房子直接推倒了事,这样就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。
至于唐家屋里压坏的东西,大不了事后多赔他们点钱。再说看唐家的样子,估计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。
梁忠马上命令推土机司机,强行开到唐家院子里去拆房,因为房顶的父子三人在正房和东西来回跑,推土机司机就伺机去推房顶上没有站人的屋子。
推土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,加大油门强行推倒院墙冲进院子时,房顶上的父子三人马上就急眼了,石块和砖块如雨点般地落在推土机上。
一块砖头打碎了推土机的挡风玻璃,司机的胳膊上也受了点轻伤。
推土机司机也是个年轻人,这一砖头就把他给惹火了,他看了一眼房上的情况,正好父子三人都离开正房,两个人站在东房,一个人站在西房,他们对推土机形成左右夹击之势。
推土机司机见时机成熟,然后猛地踩下油门,推土机怒吼着迅速冲向中间正房与东面正房的山墙前,只要推倒了这堵墙,中间和东边的两间房就能坍塌。
司机马上开始操作,把大铁铲迅速向下压,对准山墙的墙根,然后猛踩一脚油门,推土机冒着滚滚浓烟向前推进。
随着“轰隆隆”的一声巨响,瞬间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,东边和中间的两间正房,应声坍塌下来。
推土机司机心里本来有火气,似乎还觉得有点不解恨,接着又是一脚油门,推土机往前推进了一米多,这两间正房彻底成了一堆废墟。
司机迅速从废墟上倒出来,接着推土机又怒吼着,冲向摇摇欲坠西边的那间正房。随后又扬起一柱巨大的尘土,三间正房全部都坍塌。
东西房顶上的父子三人,看到正房全部倒塌,年纪大的赶紧顺梯子下来,两个年轻人直接从房顶上跳下来,幸亏东西房也不高,否则不是闹着玩的。
父子三人也不等尘土散去,就像疯了一样,冲向最东边的那间已经倒塌的房屋,边呼喊着边拼命地用手去扒拉倒塌的废墟。
“妈妈呀,天杀的!你们这帮土匪啊!我的公公婆婆,还有大伯哥他们,都被压住了!”这时候从人群中跑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,哭喊着冲进院子,帮那父子三人一起扒拉着倒塌的废墟。
“乡亲们,不好了,出人命了!赶快帮忙救人啊!”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。
在外面围观的村民们,这才如梦方醒,他们赶紧一窝蜂地冲向废墟,都开始用手去扒拉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