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同志们,对天赐同志刚才介绍的情况,还有没有要补充的?”吴丹听完吕天赐的介绍,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。
康生马上抢着说:“我来补充几点,第一,这条公路规划初期,在召开党会讨论时,大部分的班子成员都持发对意见,最后是王勇生无视民主决策,利用职权强行通过的。第二,出动义务工修建路基的建议,也是王勇生提出并强行通过的。第三,发生了爆破事故,造成人员的伤亡,主要的原因是承包事故路段的工程队不专业,违规操作导致,而这个工程队的主要负责人,通过和王勇生爱人的私人关系,承包到东贵村那段工程。”
吴丹点点头说:“那其他同志呢!还有要补充的吗?”
会议室开始陷入沉默,见其他人都不说话,吴丹又说:“既然同志们都没有要补充的,那下面我们就以是否重新修腾飞公路的这个议题,来进行讨论,希望同志们都能畅所欲言。”
“同志们,这个议题还有必要再去讨论吗?我认为这是纯粹是浪费时间,浪费口舌。王勇生当初主张修腾飞公路,他的出发点就是为了给自己捞取政绩,结果弄的劳民伤财不说,还给腾龙乡留下了一个乱摊子。难道我们还不吸取经验教训,还要走王勇生那种错误的老路吗?”康生又率先站出来反对。
“领导,同志们,我再来说两句吧!这条路只要能修通,就可以从根本上改变腾龙乡的这种交通状况。虽然王勇生领导规划初衷是好的,但是在具体的修建过程中发生了事故。不过路基部分基本接近完成,下一步就是来铺沥青路面,呵呵,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没钱。”吕天赐还是赞成继续来修腾飞公路。
在吕天赐任命为副乡长之后,他去向吴丹汇报了一次工作,就与吴丹提起腾飞公路的重要性,吴丹当时听完后也没有明确表态。
由于腾飞公路是个敏感的话题,吴丹在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之前,肯定不会去触碰这件事,其实吕天赐完全可以理解。
吕天赐没想到吴丹任领导的第一次党会,就把重修腾飞公路拿到会上讨论,由此可见吴丹是心里装着老百姓的干部,一心想为腾龙乡做点实事,不是来镀金或攒资历的。
康生见吕天赐赞成重修腾飞公路,立即站起来大声地质问:“吕天赐同志,你这是在给王勇生唱赞歌吗?”
吕天赐淡淡地说:“康主任,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地来看,功是功,过是过,不能因为某个人做出成绩,就忽略他的过错。也不能因为某个人有过错,而否定他做出的成绩!王勇生领导犯了错误是不假,但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他的成绩。当初王勇生领导修建腾飞公路时,在乡政府财政困难的情况下,如期完成了路基工程,把当时某些人认为是不可能的事,变成了可能,这就是他的功绩,也值得我们去尊重!”
黄金玉撇撇嘴说:“当初是王勇生不尊重民主,主张修腾飞公路和出动义务工打路基,都是他利用职权,在党会强行通过的,结果最终闹出了人命。现在我们不去吸取教训,而是又提重修腾飞公路,我觉得非常不合适。”
“黄金玉同志,为什么王勇生领导的两次提议,最后都要强行通过呢?我认为就是因为当初班子里的某些成员目光短浅,缺少开拓进取的精神,抱着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的消极态度,根本不考虑修建腾飞公路的重大意义!”吕天赐毫不客气地批评上届班子。
吕天赐的话刚落音,在场的人神情各异,康生、牛德娃、黄金玉都脸色铁青,赵文昌面红耳赤,周铁钢一脸尴尬,黄金贵面带笑容,朱丕龙面露惊讶,武玉刚、江德才则一脸坦然,吴丹是面无表情。
康生、牛德娃、黄金玉、赵文昌当初都是修建腾飞公路的坚决反对者,吕天赐的话就是批评他们不作为。
周铁钢当时初是弃权者,所以他也觉得非常尴尬。
黄金贵当初是修这种路的坚定支持者,因此他觉得脸上有光。
朱丕龙惊讶的是,吕天赐竟敢毫不掩饰地批评上届班子不作为,这里半数以上都是上届班子的成员,他这不是在犯众怒吗?
武玉刚来到腾龙乡任职的时候,腾飞公路已经开工修建。而江德才不是上届党会班子成员,这事的好与坏与他的关系并不大,所以武玉刚和江德才一脸坦然。
吴丹表面上很平静,其实心里也挺吃惊的,小家伙这是要把人得罪遍吗?
不过吴丹还是非常欣赏吕天赐在大是大非面前决不妥协的性格,也许这样的性格,不适合在仕途上发展。但每个官员如果都能做到这一点,绝对是广大人民群众之福!
牛德娃立即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双手拍着桌子,几乎快要达到声泪俱下的地步说:“同志们呐,两死五伤的惨痛教训啊!难道我们不从此次惨痛的事故中吸取教训,还要去重蹈覆辙吗?”
赵文昌微笑着说:“呵呵,既然牛主任说到伤亡,我想说点题外话。我们新华夏建国初期,为了华夏的内陆统一,派出去十一万筑路大军修建西巴公路,这条路历经四年多才建成通车。在将近两千公里的西巴公路上,长眠了三千多位干部、战士及工人。这条西康省通往巴扎省的西巴公路,最后成为了巴扎省人民走出去,外界进入巴扎省的重主要通道,至今还发挥着重要的交通作用。”
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想到,赵文昌用西巴公路来举例,暗指牛德娃不要老拿伤亡来说事,只要这条路能起到改善腾龙乡交通的作用,这点伤亡也是值得的。
“赵文昌同志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还嫌伤亡不够吗?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?你还有没有做人的良知?”牛德娃没想到赵文昌彻底变节,怒声责问赵文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