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男人再次回到车上,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小区,而是闭上眼睛紧握方向盘,好像在想什么心事,脸色却越来越阴沉。
陈圆圆是县燕剧团一名演员,一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在文化局组织的舞会上结识了陈圆圆,两个人可谓一见倾心。
他迷恋陈圆圆的美貌,而陈圆圆痴迷他的权势,在郎心妾意的推动下,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权色之间的那点事。
占有欲是每个男人的共性,他当然也不能例外,之后就干脆让陈圆圆辞职,彻底成为他的笼中之雀。
因为他的身份特殊,不能和陈圆圆长相厮守,只能是隔段时间过来私会一次,而且每次来的时候,都非常小心谨慎。
今天接到陈圆圆的电话,开始他没有打算过来,到了晚上就给陈圆圆打了个电话,结果陈圆圆没有接电话。
他就有点不放心,自己独自开车来到小区,恰好看到吕天赐背着陈圆圆的那一幕,看着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地上楼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陈圆圆就是他的私产,绝不允许别的男人来染指。他和陈圆圆将近二十岁的年龄差,今天的一幕让他有种危机感。
看着吕天赐背着陈圆圆上楼之后,他在车里给陈圆圆打了个电话,听陈圆圆的口气,对他不像以前那样热情,于是更引起他的警觉。
陈圆圆明明是和一个年轻人在楼下打情骂俏,对他还谎称出去找连宝,最后竟然说她不舒服,让他不要过来。因此他就直接上楼,想要问清楚那个人是谁?
刚进客厅就看到吕天赐抱着陈圆圆从卫生间出来,而且亲耳听到陈圆圆的那句回卧室!
回卧室干什么?这么简单的问题,还用脑子来想吗?用屁股都能想到。
当时他的怒火已经战胜理智,就不顾自己的身份,直接挥舞拳头打吕天赐。可是他是养尊处优的身子,对吕天赐构不成任何威胁,吕天赐在抱着陈圆圆的情况下,很轻松地就将他踹倒。
他在倒地后,理智又压住怒火,为一个女人和情敌大打出手,这要是传出去,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!
同时他也认出来这个年轻人,就是前几天从省里分配下来的科员,因为吕天赐的年龄太特殊,他对吕天赐还是有一点印象的。
想到此中年男人拿出手机,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,放下电话后,他的眼里又闪出一抺怨毒之色。
“陈姐,他是谁?”吕天赐把陈圆圆放到卧室后,越来越觉得那个中年男人有点面熟,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。
陈圆圆摇摇头说:“小吕,别问了,今晚麻烦你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!”
第二天吕天赐来到县委办之后,就被二科的马科长叫去谈话。
其实说谈话无非是好听点,实际上是马科长正式向他下达通知:组织上决定调他去腾龙乡党政办工作,给他两天的准备时间,后天就去腾龙乡报到。
从马科长办公室出来,吕天赐心里感到无比苦涩,从县委办调到乡镇的党政办工作,这个调动意味着什么?但凡在仕途上打拼的人,肯定都会懂其中之意。
吕天赐没有再回二科,他直接出了县委大楼,在大楼下停住脚步,慢慢回过头,想再看一眼他的仕途第一站。
就在吕天赐回头的那一刻,他忽然想起那个男人的身份,顿时冷汗湿透衣衫。
红颜祸水!吕天赐想起他对陈圆圆的第一感觉,只是别人的红颜,却成了自己的祸水!
吕天赐回到小区后刚进楼道,连宝兴奋地迎了上来,吕天赐看到它有点恼火,心里暗骂,陈圆圆,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?在小区养狗还用散养法?要不是因为它,我能有这么倒霉吗?
这次吕天赐没有心事去搭理它,就径直上楼。连宝看到吕天赐今天对它的态度大变,先是一脸茫然,后来便垂头丧气地跟在吕天赐身后,发出让人心疼的呜咽声!
吕天赐停下脚步,回头看到连宝可怜兮兮的样子,他心里也苦笑不已,自己这是怎么了?连宝只不过是只狗狗而已,自己怎么能怪它呢!
想起来在北梁工作生活了一个星期,二科的人拿自己当勤杂工使唤,没有人把自己当回事!想不到对自己最在意的,竟然是和自己同名的连宝。
吕天赐弯下腰抱起它回到家,然后又取出所有的零食,一股脑地摆在桌上任它挑选,“呵呵,吃吧!我们就要分别了……”
“呵呵,小吕,你这样宠它,以后你就难得清静喽!”由于吕天赐回到家,就习惯开着门,陈圆圆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口,面带微笑看着吕天赐摆上零食让连宝挑选。
“陈姐,你的脚好点了?”
“嗯,一觉醒来之后,就感觉比昨天好多了,不过现在还是稍微有点疼,谢谢你!”
吕天赐强装笑颜地指着连宝说:“陈姐,我马上要搬走了,它是我在北梁县唯一的朋友,呵呵,等于我临走时,和这位老友话别吧!”
宁可得罪小人,不能得罪女人。今天吕天赐已经领教到这句话的真谛!
经过这次事件之后,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只能是敬而远之,自己和她成了邻居,已经是够倒霉的事了,如果再次惹恼她,她的枕头风轻轻那么一吹,自己的仕途路有可能就终止在腾龙乡。
那样升县处级见生母,就成了一句空谈,当然自己不想放弃这个目标,主要还是希望再见到养母吕萍。
“啊!搬走?你在这里住的不是好好的吗?为什么要搬走?”陈圆圆惊讶地问。
吕天赐笑了笑说:“呵呵,今天我接到了通知,我被调到腾龙乡工作,所以就不能在这里住了!”
看着陈圆圆惊讶的表情,吕天赐心里暗暗腹诽,这个女人不愧为戏班出身,这戏演的非常逼真,我为什么搬走,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?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?
“哦。”陈圆圆瞬间明白了,这肯定和他有关,她尴尬地站在门口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