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嘁——”
黎鸢捂住通红的鼻尖,江夜阑不紧不慢地走出来,眼眸含笑,声音轻柔,“还不快给王妃倒杯热茶?免得别人说是在我这儿受了薄待,落了病根。”
黎鸢暗暗咬牙,倒是不忘洗干净名声。
“王妃大驾光临,不知是何事?”
江夜阑笑容可掬,活脱脱的笑面虎。
只见身前的女人犹豫不吱声,江夜阑会意,挥手屏退左右。
殿门刚刚关上,黎鸢便轻咬薄唇,低下头,语气卑微道,“我家王爷如今得了癔症,还请圣女大人不记小人过,求您救救我家王爷。”
江夜阑轻笑一声,低低睨了她一眼,好似在看一只摇尾巴的狗。
“王妃呀,你爹娘没教过你,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吗?膝盖不弯,岂有诚意?”
“你竟敢让本王妃给你下跪?”
黎鸢瞪圆了眼睛。
她可是堂堂端王妃!再不济背后还有黎家护着!
江夜阑叹息摇头,故作深沉道,“我还以为要见证一段情深意切的佳人才子的故事了。”
闻言,黎鸢缓了心神。
如今王爷身边就她一人,她费尽力气治好王爷的病,王爷日后定会对她关心有加,那她的地位……
咚。
黎鸢忍着屈辱,双膝直直砸向地面,额贴着地,语气真诚。
“求圣女救救我家王爷。”
江夜阑冷着一张脸,看着这罪恶的嘴脸说着低三下气的话,心中的恨意半分不减。
她淡淡一笑,“王妃倒也是个伶俐的,会求人还不行,还得会认错。”
“你说说,当初我要是被你那一杯酒灌倒了,被你叫来的人凌辱了,这世上可就没什么圣女了。”
黎鸢唇瓣微颤,低垂着头。
心中早已将江夜阑千刀万剐,待她在司渐深心中站稳了脚跟,他日必将百倍偿还。
泪水蓄满了眼眶,心下一狠,手上快速给自己一记耳光,颤声道,“是我的错,不该对圣女下毒手,求圣女原谅。”
回应她的只是无尽的沉默。
黎鸢心知她意,紧咬着牙齿,一下一下地打着自己的脸。
空荡荡的宫殿中只剩下清脆的巴掌声,约莫打了十几下,江夜阑抓住她的手,指尖刮过她红肿的脸颊,轻笑。
“替人医治可是个漫长的过程,可别没治好王爷,王妃的脸就破了相。”
黎鸢松了一口气,忍着发疼的脸颊,正要起身。
“王妃先跪着吧,我先休息一会儿考虑一下,休息好了再给王妃答复。”
夜幕,江夜阑乘着马车入了端王府,看着熟悉的门口,不禁觉得嘲讽。
时隔三年,她又一次回到夺她孩儿性命的地方。
也因此,失了心。
江夜阑拿出黎鸢身上的令牌,大大方方踏入了门口,轻车熟路地来到司渐深的寝房。
一进门,就看见凌霄守在门口,她刚要靠近,那锋利的长剑瞬间出鞘,横架在她的脖子之上。
“大胆……你。”
凌霄刚要训斥眼前的白纱女子,刚与她四目相对瞬间就愣住。
这不就是阑姑娘?
“我乃剔凡谷圣女,你们王妃让我来给王爷治病。”
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将凌霄出了神的魂魄抽回,他立马收回了刀鞘,恭敬地候在一旁,却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,久久不愿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