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内,一群黑衣人将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护起来,细看之下会发现他们身上带着军-人的整齐和自律。
凌霄一脸担忧地看着床榻上昏迷了整整两日的司渐深,心中担忧不已。
高烧不退,伤口发炎,全城抓捕,司北顾不给司渐深一丝活着的机会。
“水……”
床上传来嘶哑的嗓音,唤醒了屋内众人萎靡不振的精神。
“王爷醒了!王爷醒了!”
忙活了一圈,司渐深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,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,浑身别扭的绷带,他幽幽地看着凌霄。
“你在牢房说的话是真的?”
当时他心中的喜悦刚刚蔓延开,眼前就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凌霄俯首,双手奉上几张薄纸,“属下不敢诓骗王爷,此乃江家的户籍记录,请王爷过目。”
“还算机灵。”
司渐深睨他一眼,并未责骂,拿起来细细阅览,紧捏纸张的指尖寸寸发白。
江夜阑的身份,分明就是无中生有。
司北顾没有骗他。
司渐深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,可满身的伤口疼得他脑袋发晕,稍稍一动,四肢百骸都传来疼痛感。
“王爷!您不可出去啊,如今王上在满城缉拿您,若是出去了,只怕是丢了性命!”
“本王的自由,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来置喙?”
男人厉声斥责,捂着肩头的痛楚,艰难地站起了身。
跪在地上的一众下属纷纷低垂着头,不敢吱声。
凌霄直直跪在司渐深的面前,拦住他的去路,大有誓死不起的趋势。
“本王还没治你的罪,你倒敢忤逆本王了?对你的教导都当成什么了?”
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不悦和压迫感,只是一个直视的眼神就让凌霄不敢抬头。
凌霄于心不忍司渐深再次深陷险境。
“滚开,本王要回城!阿阑还在府里,本王要去救她!”
司北顾那王八蛋对圣女早有歹心,若是阿阑有个好歹……
司渐深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去,饶是手下挤在身前,他也使劲力气踹开。
“圣女已经回到剔凡谷了!”
凌霄嘶吼出声,想要拦住司渐深离开的脚步。
司渐深侧首,沉下脸,“备马!”
马儿格外的暴躁,嘶吼声十分尖锐,不停地甩动马背,想要将背上的男人摔落。
一阵阵的甩动让司渐深身上的伤处受到阵阵冲击,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裂开沁出血迹。
即使是如此,他也铁了心地要离开。
“驾——”
跪在地上的凌霄瘫软了身子,已经不知道当初救下江夜阑是福还是祸。
“圣女,外面有人说是你的故人,说要见您。”
“谁?”
“司渐深。”
江夜阑手中的白棋滑落,眼中的惊诧难以掩饰。
涧尘稳稳接住那枚掉落的棋子,压抑心中的异样,控制声音显得平淡,“若是放不下,便见一见吧。”
过了好半晌,江夜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。
“去告诉他,物是人非,我与他已经断了今生的缘分,不必再见了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