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纵喜欢摇滚,即便当初父亲很反对,莪还是支持他回国发展。”
“这个家里,我一个人撑着就行……用不着兄弟俩都做着不喜欢的事,他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音乐,就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能给予他的,最好的东西。”
“他做得很成功,对此,我也很骄傲。”
“所以小九喜欢的,我也会支持她。”
程老盯着面前的这副《绿色麦田》,心头百感交集。
“如果我之前做的事,让您觉得不舒服,我再给您道歉。”陆湛声说完,冲他鞠了一躬,“我先回休息室。”
当他准备离开时,程老叫住了他,“湛声——”
“嗯?”
“小九跟着我吃了不少苦,她入藏第一年,十根手指全都生了冻疮,手背肿得像个馒头,回春了,又疼又痒,她也从不主动跟我诉苦……”
“这丫头啊,很能忍,也藏得住事儿。”
“不过脾气有时也挺大的,有一次我病了,不肯吃药,她差点就掰开我的嘴,要强行把药往我嘴里灌。”
“你以后……”
“多担待她一点,嗯?”
程老最后一个字,几乎是哽着嗓子说出来的。
以前程问秋跟了陆定北的时候,他也不曾这般。
大概是年纪大了,倒是越发悲春伤秋,待陆湛声回答了一个好字后,就抬手,让他赶紧走。
自己却盯着那副油画,红了眼。
——
陆湛声正打算回休息室,结果一个拐弯。
发现好几个人在听墙角。
季骁、秦纵、陆时渊……这也就罢了,居然连谢驭也在!
谢驭生得凶,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,听墙角被撞破后,只是冷硬着一张脸,转身,走了。
季骁还傲娇得哼哼两声,“我,我那什么,去上厕所!”
然后,转身也走了。
秦纵看着他,眼眶居然是红的,“哥——”
他们兄弟俩平时碰面,总是各种呛声,都是他被压制的,心里总有诸多怨言,对于大哥今天被人“围攻”时,他还有些幸灾乐祸。
现在看来,自己就是个不懂得大哥温柔的大傻逼!
“嗯?”
“哥,直到现在,我才发现,自己居然不懂你,我平时是不是很任性。”
“我希望你能任性到老。”
陆时渊低笑:“能任性,说明有人宠着,惯着,你可要珍惜啊。”
秦纵差点泪崩,陆湛声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,忽然说了一句话,让他把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:
“回头把你头发染回黑色。”
“嗯?”
秦纵刚想抒情一下,趴在大哥怀里大哭一场,怎么忽然说道发色了,“为什么要染回黑色。”
“因为丑!”
“我看它不爽很久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陆湛声说完,就直接回了休息室,秦纵一脸呆滞,眼泪还挂在眼眶里,一时竟不知该落下,还是该把眼泪给吞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