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陵初阙不服。
这争宠的样子,让南绛刚要开口解释,余光,就瞥见了楼上的云令政,他身边,还站着白添翎。
“我跟言策若是没有那件事情,早就是夫妻了。虽然现在还不是,可……也差不多。既然早晚都是夫妻的,是定死了的,那就是一体的。他承诺要照顾白添翎,我也应该照顾白添翎,为他分忧。我知道,他劳心很累,就不想要计较这么多了。而且,白姐姐其实是很好的人。”
南绛说着,垂下了头,说着这些违心话,她都觉得自己……下!贱!
“大婚被搅和,他们情有可原,不是故意的。我当时实在是吃醋吃的厉害了,也是我太爱言策,太爱了,所以把怒气都胡乱的发泄。现在,我想通了呢,我要为言策分忧,不能那么任性了。”咽下眼泪,南绛再抬头,是笑着的。
这一刻,南绛终于知道什么叫长大了。
她今年二十有一,很快就是二十二了。
家里不是很富庶,但是父母兄长很疼爱她,耶律可汗送她去云姒身边,云姒他们也疼爱她,因为她是最小的,事事都护着她爱着她。
她没有吃过苦,从来是被保护着长大。她这一眼睛,也没有见过混了血的恶毒。
这耳朵,也不曾听过恶语。
她的双手,甚至从来只救人。
她全身上下,未曾沾过半点虚伪……
长大,就是推翻自己的曾经,抹去从前的“不曾”,站在以前的反面。
她想,她懂了。
只是却不曾想过,这代价,居然是这么大。
可在说爱云令政的时候,南绛的心开始疼!
她差一点就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上。
是噬心蛊在发作,便是连“爱”这个字都不能说,尤其是爱云令政!
“你怎么了?”萧天策沉声。
就连东陵初阙也急忙扶着南绛坐下。
南绛道:“没事,就是忽然想起我小哥,我怕我小哥不能原谅我。因为不管怎么说,害死我小哥的,都是他。如果不是他当初非要把我小哥留下,我小哥不会死。”
她知道云令政在听。
她就是要说给他听!
萧天策闻言,忍不住开口:“那这样,你还爱云二哥?你家人会同意吗?”
“这件事情归根究底,是杀害我小哥的人,我觉得……他没有错,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。他心里,肯定也很难过,他也不想这样的。”南绛懂事了,她满脸的心疼,心疼云令政。
萧天策眼底显现出怒色,他恨不得挖出南绛的心来看看。
东陵初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就爱到这种程度吗?
虽然说男人的情绪都是不显山露水的,尤其是云令政。
可东陵初阙可没有看见云大人为南离的死,有些什么不同啊,这几天,他都在忙大事。
“好了,此事不要在他面前提,我怕他也难过。”南绛起身,摸了摸东陵初阙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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