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魏哲海折身回來,许东勉强笑了笑,问道:“叔,依你看,我这块石头怎么样。”
魏哲海一张死灰的脸上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这个我不好说,不过,根据我的经验,你最好重新换一块。”
许东笑了笑:“百十來万的事情,换不换也无所谓,啊,金师傅,这块石料就交给您了,怎么快就怎么切……”
许东说着,掏出來一叠钱,看也沒看,就塞给了金师傅。
金师傅虽然心里感激许东的慷慨,但还是忍不住暗自摇了摇头:“瓜娃子……这娃儿真是个瓜娃子……”
因为许东的吩咐,要怎么快就怎么切,金师傅只是略略看了一眼,许东的这块原石,然后连记号都懒得去做,直接就固定到解石台上,第一刀就准备切下來一寸左右的厚度。
这时,梅老头那边也把原石的记号划好,又固定了下來,然后两台机器一起开动。
这一次,梅老头选择的原石较小,所以率先切下來第一块原石边料。
稍微清洗了一下切下來的边料,解石头的师傅就把边料递给梅老头,梅老头只看一眼,便把这块边料给扔了,想來,是沒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发现。
待金师傅把许东这块原石的第一刀切割下來,还沒清洗干净,梅老头子那边,就又开始启动解石机,嘈杂刺耳的声音顿时又直往每个人的脑袋里直钻。
金师傅将边料洗干净了,拿在手里略瞥了一眼,便随手丢进了废料堆,但一转头,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,连忙再把那块被自己丢弃了的边料拿了回來,然后仔细地看了起來。
本來,魏哲海见金师傅随手就丢弃了刚刚切下來的边料,提起來的一颗心,顿时又沉了下去,正要长出一口气时,却看见金师傅面色怪异,又匆匆的把丢弃了的边料找了回來,魏哲海心头忍不住一阵狂跳。
难道是有了什么发现。
魏哲海正要凑上前去看个究竟,也好帮许东“参谋参谋”,但金师傅却又摇了摇头,叹息了一声,将原石翻转,换了个位置,然后按下电钮,启动了解石机。
一看金师傅摇头叹息,魏哲海自然明白,可能是金师傅看花了眼,而许东又是全凭金师傅做主,金师傅自然就只能看仔细一点儿,沒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。
在魏哲海看來,许东选择的这块原石,跟本就是往水里撒钱的节奏,要知道,许东选择的这块原石,赌石的人都把这种原石叫着“白沙”,白撒钱的意思,能出翠的几率,万中无一,如果能出翠,却又是上上佳品。
但是,许东对原石一窍不通,他就会成为万中无一的那个,显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
这就是许东问魏哲海的时候,魏哲海想要说的话,但是许东不在乎那百十來万块钱,这就让魏哲海不好再多说下去。
偏偏这个时候,梅老头那边,停下了解石机,解石的师傅只是看一眼边料的成色,便忍不住“啊”的一声叫了出來。
梅老头接过那块边料,稍微看了看,也是一脸得意之色,被切下來的边料上,清清楚楚的出现一汪阳绿,而且,这汪阳绿不但足足有巴掌大小的一块,而且色泽纯正,几乎就要滴出水來一般。
看样子,这已经极为接近翡翠了,不但极为接近里面的翡翠,甚至,有可能是将里面的翡翠的最后一层石皮都切了一些下來。
魏哲海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,从梅老头手里接过那一块边料,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。
这块边料上的阳绿,不但色泽纯正浓厚,而且界限分明,“内行”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估计得出來,里面的翡翠,不但水头足,而且个头儿绝对小不了。
梅老头是真正的赌涨了,只要解出來这一块翡翠,不但连先前那块独眼龙亏损的钱,会赚回來,而且那点儿钱还仅仅只是一个零头。
自己遇上一块独眼龙,赚了,但一转眼,就亏了十倍不止的钱进去,梅老头同样遇上一块独眼龙,一转眼,恐怕又会赚了不止十倍的钱。
所以,魏哲海眼里满是羡慕和嫉妒,这人与人的运气,怎么就会相差这么大。
梅老头同样是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魏哲海,然后忙着去招呼解石头的师傅,商量现在这块原石要怎样怎样的去切割,把魏哲海一个人孤零零的刨在一边。
这边才开始固定原石,许东这边的机器又停了下來,金师傅依照惯例要检查一下边料的茬口,所以有一会儿间歇。
魏哲海扭过头去,看了看那边,发现金师傅的脸色如常,切下來的边料也只是略一清洗,淡淡的一看,然后随手就扔掉,想來,不会出翠已经是必然的了,魏哲海微微一沉吟,就决定干脆不过去了,许东不听自己的好言相劝,解不出來翡翠,那是他的运气,要是这会儿过去,沒准儿许东还会找自己算账呢。
接下來,梅老头子这边解释的速度就慢了很多,每次切下來的边料,都要经过解石师傅以及梅老头子的仔细查看,这就很是耽误时间了,不过,耽误的时间越长,梅老头子就越是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