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家老宅,就在殷笑笑第一次闯进了景家之后,原本计划要离开的老宅的动作瞬间就停顿了下来,景沥渊这几天依旧住在老宅里,可是他却很清楚明白的知道,他不会一直在这里。
两日后的早晨,景沥渊刚刚被连羽推着到了餐桌上,就听见景元丰开口说,“沥渊,这几天我跟你妈一直在给你找适合的养病的地方,恰好在郊外有一套房子很适合,那里也安静,适合你养病医生过去也不会很麻烦……”
安静的喝着自己的粥,自从殷笑笑从景家出去之后,从未有人见他笑过,也从未有人听他多说过一句话,从来都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度过漫长的一天。
声音逐渐的小了下来,到了最后景元丰只是看着景沥渊深深叹了一口气,再也说不下去。
连羽站在景沥渊身后,现在的她完全就是景家的下人,还是景沥渊的贴身护理,目光落在景沥渊身上,这几日的相处莫名的就让她兴起了点点的欲。望……
这一段时间里,景沥渊不是从未发过病吗?这不是很好吗?
继续这样下去,是不是他就可以完全控制住他的病情了?
喝下最后一滴牛奶,景沥渊始终没有说话,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,就仿佛这整个空间里就只有他独自一人而已……
景沥瑶看看自己的弟弟,咀嚼着食物的动作都微微缓慢了下来,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轻声问,“爸,是南山郊区那边吗?我听说那里的独立性挺好的。”
“恩,就是那里。”景元丰轻声应答着,面对着面前的食物突然就没有了胃口,放下餐具只说了一句,“那就决定是那里了,待会儿收拾收拾就过去吧,董家的医生也会跟着过去的,把这段时间要用上的东西都带上,另外,景沥博你趁着这几天记者盯着沥渊的时候放过消息出去,就说他出国了吧……”
说罢,景元丰就算是定下了景沥渊之后的生活了,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淡定而简单。
于佳慧微微抬眸望着自己的儿子,眼眸里都是心疼。
可即便如此,景沥渊也依旧是一副事外人的模样,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儿的反应。
眼眶忍不住的微微湿润了一下,于佳慧良久都咽不下口里的那口食物,只是看着他心疼难忍。
其实,若是真的有两全其美的办法,她又何尝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跟殷笑笑离婚?她又哪里会不知道景沥渊有多爱殷笑笑,他可以等她五年,为他守身如玉,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,就说明了殷笑笑在他心里的地位,只是,太多的知道也抵不上一个‘身不由己’……
若是景沥渊没有生病,若是董凯对殷笑笑没有那么执着,若是董凯不是董家的继承人,那么今天这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,谁愿意呢?
微微侧头,这几天熟悉了景沥渊的连羽连忙上前推着景沥渊便离开了,全程无话。
一直到景沥渊离开餐桌许久许久,一桌子的人都没有说话,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一下,只是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梗塞难忍。
自从殷笑笑离开,他们都在想,是不是,做错了?
那么,到底又要怎么做才是对的?
景家老宅的花园里,景沥渊坐在轮椅上感受着冬日里的寒风,凤眸望着远处微微眯了一下,连羽站在他身侧看得忍不住的微微出神。
不论看多少次,她都仿佛第一次看见他一般的心跳加快,小鹿乱撞。
景沥渊,就是她作为女人人生里的一次劫难。
甚至明明心里直到最后一定没有结果,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,靠近……
就在连羽大着胆子想要靠近一步的时候,身后忽然就传来了葛成飞熟悉的嗓音,“三少。”
一声呼唤,落地有声,惊的连羽连忙收起了自己的心思,低眉顺目的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她只是一个被逼来照顾他的医护人员,要配上景家这样的家庭,是不可能的……
葛成飞走过来,深深的看了连羽一眼,转眸就看见景沥渊衣着单薄的坐在那里,忍不住的开口呵斥说,“连羽,你没有看见三少穿得很少吗?他要是感冒了怎么办?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?还不去那张毯子过来!”
一声怒喝吓得连羽清醒过来,连忙转身就要去拿毯子。
望着连羽离开的背影,葛成飞的胸腔里都是怒火!
他在‘十三月’做了那么久,跟在景沥渊的身边那么长时间,他哪里会看不出那些女人的心思?可只要一想到连羽天天跟在景沥渊身边,他就火大!特别连羽还是那种不长记性的女人,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