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宁未到过京城,丫鬟们更没这个见识。
听闻京城寸土寸金,内城的院子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,有钱的大老爷多如牛毛,却没有入住内城的资格。
聊起京城风土民情,玉鸳和玉屏卡主,二人第一次出衢州。
“好吧。”
沈清宁决定,等路过下一城池,她先去一趟书铺,买一本游记,另外加一本大齐律。
“小姐,您又不是赶考的书生,买大齐律作甚?”
玉鸳不懂就问,她曾在沈知府的书房做过洒扫丫鬟,见过大齐律,印象里此书格外厚重。
大齐律条条框框极多,并且晦涩难懂。
“当然是未雨绸缪。”
作为女法医,沈清宁对律法极为敏感,若想了解大齐,必将先熟读大齐律。
再者说,双胞胎姐妹掉下山崖,万一将来沈家发难,沈清有必要利用大齐律为自己脱罪。
两个丫鬟不太懂,不过小姐比从前清醒,没有被沈家牵着鼻子走,她们唯有支持。
日头偏西,傍晚多了一丝凉爽的风。
到饭点上,玉鸳又拿出她买的酱肉饼,说道:“小姐,时间紧迫,奴婢只买了馒头和酱肉饼。”
说完,玉鸳把肉饼递给沈清宁,自己啃粗面馒头。
“你们先吃。”
马车狭小闷热,沈清宁毫无胃口,她又推了回去。
“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,肯定吃不下。”
玉屏有几分愧疚,在沈家,吃食分外精细,主食,前菜,主菜和汤,还有饭后的茶点一应俱全,而现下他们只能将就。
沈清宁被养得娇气,定然对百姓人家的粗陋吃食不感兴趣。
“出门在外一切从简。”
沈清宁解释,她并不是嫌弃肉饼,而是这会还处在晕车的后遗症中,没有胃口。
为抓紧时间赶路,周贵驾着马车,等到夜深,拉车的马极其疲惫,他这才停下。
“小姐,老爷不会派人追来吧?”
停靠在官道旁,玉鸳开始心慌。
“不会,这个时辰,他们得先找沈清雨和沈清雪,以二人为先。”
二人若是没了,沈知府焦头烂额,估计好一阵子缓不过来,哪能记得她这个透明人。
就算二人活着,大概率身受重伤,总要找人医治。
再者说,沈知府是个要脸面的人,打了牙齿往肚子里咽,绝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。
如沈清宁猜测那般,此时的沈家乱作一团。
“爹,娘,都是沈清宁那个贱人干的!”
沈清雨磕破了头,昏迷不醒,沈清雪运气比较好,滚下山之时被一棵树拦下,只是身上有些擦伤。
她扭到脚不能动,只得等丫鬟来找人。
谁料手下人太过愚蠢,等到日头偏西才发觉不对,而沈清雪倒在树丛中,身上被蚊子叮得没一处好地方。
她用手抓挠胳膊,哭着骂道:“沈清宁想要逃跑,求我和三姐帮忙,我们不答应,她起了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