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翡恶狠狠地看着陆香,随后目光扫视了一圈那些拿着手机叽叽喳喳的人,怒吼了一声:“别他妈拍了!”
站在最前边的人被顾翡吼得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,随后依旧拿着手机对着顾翡,一边拍还一边说:“哟哟还恼羞成怒了,还想打人怎么滴?”
陆香看着效果达到了,从兜里摸出手机,哭哭啼啼地对着根本没有通话的手机说:“什么?!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!我现在马上就过去,求求你们了,我不能没有她了!”
陆香一边接着电话,一边从这出闹剧中退了场。
走远一些之后,回头得意地看了顾翡一眼,还远远地朝着顾翡笔了个“耶”的手势。
虽说这恶作剧对他的报复远远不够,但是陆香就是觉得心里很过瘾。
顾翡接着这个烂摊子,想过去揪着陆香教训一顿,但这群人围着他又拍又骂,根本不让他走。
后来还是桥上的交警过来疏通道路,看热闹的人才散去,而桥上早就没有了陆香的踪影。
“翡哥,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顾翡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再和怀里的女人回酒店共度良宵了,他将兜里的房卡摸出来递给女子说:“宝贝,你自己回酒店,我得去处理点事。”
说完,顾翡就留下至始至终都没搞清楚状况的女人站在风中凌乱,他大步朝着之前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这个账,他一定要算!
宋画意和黎花她们几个在店里吃吃喝喝聊着天,等宋施擎晚上下课了,就顺道开车过来接她。
上车,宋画意就感觉她大哥脸色不对,而皇飞菲也是灰溜溜地坐在后排,副驾驶位空着。
宋画意摸黑上了车,车启动之后就小声问皇飞菲:“菲姐,我大哥又干嘛了?”
皇飞菲努努嘴吐槽说:“他除了生气还能干嘛啊?天天就知道架着个脸也不知道给谁看。”
宋画意疑惑道:“你们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皇飞菲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就在课间和他学生聊了天,他就给我甩脸色看。”
宋画意:“聊啥了?”
皇飞菲想了想说:“记不清了,好像就说他在家里跟个老头似的特别爱唠叨,管这管那的,别的好像也没说什么啊,不知道他生什么气。”
皇飞菲嘀咕完,还可以加大声音说:“怕不是觉得娶了我这么个老婆,败坏了他的师风师德!”
这话,显然是说的宋施擎听的。
听见皇飞菲话说得这么严重,宋画意才意识到这两人这次估计不是吵着玩的。
知道大哥性子闷,宋画意就急忙帮着劝皇飞菲说:“菲姐你也别生气,我大哥这人就是不会哄人,你们俩孩子都有了,就别说这些气坏了。”
“哼!”皇飞菲转头看着窗外,宋施擎一直沉默着没说话。
宋画意也知道,皇飞菲的性子不会真的计较这些事,估计只想宋施擎软下性子来哄她一句,只要宋施擎一主动,皇飞菲保准立马雨转晴。
只是车一路开到了家,两人也没说一句话。
皇飞菲进屋就直接去了宋画意的房间,像是跟宋施擎杠上了。
宋画意犹犹豫豫地准备说说宋施擎,结果她一声“大哥”还没叫出口,宋施擎就冷着出声命令她:“自己回屋休息。”
瞧着两个人都还在气头上,宋画意也不想当这个受气包,只好悻悻地上了楼。
宋画意自己也是有孕在身的人,所以她知道孕期的时候,情绪是挺容易波动的。
但是她进屋看见皇飞菲蒙在被子里哭的时候,她还是怔住了。
因为她从来没想过,向来性子大大咧咧的菲姐,会躲在被子里哭得这么伤心。
“菲姐……”宋画意拿着纸巾,一边给皇飞菲擦眼泪一边说:“他们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,就好面子,心里有话也不说,为这事跟他们生气不值得。”
皇飞菲抓着纸巾猛地擦了擦眼泪,眼眶却很快又湿了,委屈得要命的样子哭诉说:“我之前追他的时候是这样,现在结婚了还是这样!天天板着个脸给我脸色看,我是欠他还是干嘛?难不成我以后做什么事都要看他的脸色?!啥事都是我主动,都是我哄着他,凭什么啊?!就是因为我先喜欢他我就活该受这委屈啊?!”
宋画意:“我大哥这人本就木讷,和你结婚之前也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,而且男人的心思本就和女人不一样,他们就是缺根筋,根本不知道咱们在想什么。菲姐你先别难过了,明天我去好好说说他!”
皇飞菲却立马反对说:“不准去!小意你别理他!也不准把我哭的事告诉他!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!这回他要是不找我,我绝对不会找他的!就是把他臭德行给惯得!天天拽什么啊拽?!要不是怀孕了我明天就和他离婚去!”
“呸呸呸!”宋画意知道皇飞菲说的只是气话,急忙劝着说:“孩子好几个月了听得懂话的,别说气话,我去给你放水洗澡,咱们不和他们臭男人生气。”
……
钱池野坐在出租车,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,因为他已经事先给了司机一千的车费,所以司机也毫无怨言,钱池野不喊停,他就在路上转,只是马上十二点了,他该交班了。
司机好几次欲言又止之后,试探着开口提醒说:“小伙子,我要交班了,要不我和我哥们交接一下,让他带着你继续逛如何?”
坐在后排走神的钱池野,收起思绪,看见出租车前方的电子钟上,显示的数字“11:39”,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拿个装着苹果的盒子。
沉默了几秒,说:“回去吧。”
司机愣了愣问:“方才上车的地方吗?”
钱池野:“嗯,过桥就行。”
刚好绕到这边来了,司机掉了个头,很快就上了桥,两三分钟的距离就到了目的地。
司机停车说:“小伙子,你给的钱又多,我扫码把剩下的钱找你。”
钱池野像是没听见,拿着那个盒子推门下了车。
司机愣了愣,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:“还是太年轻,经历的太少,才容易为情所困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