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知道。
”
……
县城医院里,因为老太太强行留下,陈青岩便重新要了个空一张床的病房,让老太太在空的病床上睡下,自己则去医院门口租了个旧的行军床。
晚饭是陈青岩从医院食堂端来的面条,做的清淡,老陈头呼噜呼噜吃完了,老太太一边吃一边埋怨清汤寡水没味道。
吃过后,老太太看到医院外面有卖烤红薯的,想吃烤红薯,还说陈青岩不会看,要自己去买点,陈青岩便给了老太太两块钱,还了饭盒后回到病房陪老陈头。
老陈头靠在病床上,看陈青岩倒水端水,心中十分不是滋味。
等到陈青岩坐下,他忍不住开口问:“青岩,你真要带我去嘉城市吗,我今天已经听人家说了,到了那边大医院看我这个病,指不定得花多少钱,怕是会上万。
”
他以为陈青岩听到后会退缩,不料陈青岩只是微微一哂,接着道:“爹,钱的事你不用担心,我有手有脚有工作,就算是拉点账,早晚也能挣回来,你就安心养病吧。
”
“哎……”老陈头重重叹口气。
片刻后,他苦笑着摇摇头,看似是对陈青岩说,其实也是自言自语:“东东我是指望不上,也从来没想过指望。
你大哥呢,他知道我得病后,虽然说让我找大夫看看,但我也能看得出,我要是真得病了,他是指望不上的。
”
陈青岩:“……爹,好好的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。
”
“我想着啊,我的亲儿子们我指望不上,我……”老陈头想到什么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化作重重叹息,“当初你带着媳妇孩子分家,搬出去,我还以为你是嫌我们累赘了,我是真没想到你愿意带我去看病。
”
“爹,我搬出去是因为季清和娘没法相处,娘的脾气你也知道,她就是要当家做主说一不二的,可季清是孩子们的娘,也是要当家做主的,一个家总归是不能有两个女主人。
”
至于那些过去的污遭事,他没提,老陈头也都知道。
看老陈头似乎有心事,陈青岩安慰道:“爹,你别多想了,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事,我都是你儿子,是你把我拉扯大的,你生病了我肯定是要给你看病的,到时候哪怕是首都,我也带你去。
”
老陈头鼻头酸了,他吸吸鼻子,半晌说出一句:“总归是我跟你娘对不起你,看吧,要是我这次能治好,我就跟你说……”
门突然被打开了,老太太旋风一样进来,恶狠狠瞪着老陈头。
“老不死的,我看你是老糊涂了,又在这儿乱说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