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刺穿他们的身体,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出手的动作。
“药人没有灵魂。”沈清洲看出朝阳的犹豫。“活着比死了更痛苦,杀了他们,反而是解脱。”
朝阳没有说话,快速旋身,身形极快,干净利索地解决身前的药人。
沈清洲靠在墙上,没想过有一天……朝阳会护着他。
视线有些游离,沈清洲的内心很负责。
他的女儿……明明就在眼皮底下,却被他当成发泄怨恨的对象,苛待了这么多年……
不得不承认,白狸是真的狠……
为了让他‘死心’,无所不用其极。
如若不是真的爱她,沈清洲这辈子,都不会原谅她。
即使是现在,他其实也并没有完全原谅白狸。
只是,怨与爱,从来都不冲突。
“药人,并不是没有灵魂,只是被毒素蒙蔽意识,何顾就会好起来。”朝阳哼了一声,反驳沈清洲。
她现在就像个叛逆的孩子,就想和沈清洲顶嘴,他说一句,她就想要顶一句。
沈清洲只是温和地笑了笑,什么都没说。
朝阳踹开身边的人,看了沈清洲一眼。“还能走吗?”
沈清洲点头。
“后院,走。”朝阳抓起沈清洲的手腕,把他拉出门外。
沈清洲笑了笑,被女儿保护的感觉……
似乎受伤也值得。
……
朝阳的暗卫通风报信,禁军和沈清洲的人同时赶到,药人也收到了命令,快速撤离。
朝阳站在墙头上,看着远处操控一切的身影。
还是那个带着薄银面具,身形清冷的男人。
景宸……
“这波药人,显然被炼化前便是一等一的高手,属于暗魅楼的绝杀武器,轻易从不会被放出,他是有多恨你?多想让你死?”朝阳沉声问了一句。
沈清洲靠在墙上,伤口已经浸透了包裹的纱布,脸色苍白。“长孙皇后的死,他怪我们所有人。”
朝阳没有说话。
“你可知先帝为何这般年纪便病逝?他的身体一向很好。”沈清洲的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在诉说一个极其悲伤的故事。“毒素,早已沁入骨血,而且……他不许薛京华帮他解毒。”
“为何?”朝阳不解。
“因为毒是长孙洛栖亲手喂给他的,一种慢性毒药……他明知道是毒,却一日三次,从不落下。”沈清洲笑得苦涩。
朝阳震惊了许久。“先帝这种绝情的人,为何……”
“身为皇家之人,他绝情冷血,但也确实深爱着长孙洛栖。先帝、长孙洛栖、景宸……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,远比外人看到的,更加虐心。”
朝阳从墙上跳下,看了看沈清洲肩膀上的伤。“把这个吃了。”
那是止血益气的良药。
沈清洲抬头看着朝阳。“朝儿,我死了……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解脱?”
朝阳别开视线。“你死不死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沈清洲心口很疼,没有说话。
“你现在还不能死。”沉默了许久,朝阳再次开口。“先把欠我的还清。”
沈清洲的身体僵了一下,抬头看着朝阳。
朝阳傲娇地看着别处,明明眼眶已经泛红。“你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“朝儿……”沈清洲不知如何安慰,这是他的女儿,是他和白狸的女儿。
原本应该被他捧在手心长大,却偏偏因为他们这辈人的恩怨,强行承受着自己不应该承受的痛苦与黑暗。
“沈大人树敌无数,能把你算计到这般狼狈的,也就只有景宸了吧?”朝阳找着机会就踩沈清洲。
沈清洲只是笑了笑,是他大意了,以为景宸已经离开京都。
“长孙皇后的死,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朝阳只知道,长孙皇后是被人逼死的,逼到发疯。
“每个人都有错,没有人无辜。”沈清洲靠在墙上,视线游离。
“果然……女人只有断情绝爱才能长命百岁,难怪暗魅楼创始人华婴一辈子都在追求断情绝爱。”朝阳讽刺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