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,内城。
沈清洲正在和白狸下棋。
白狸耍赖,吃掉了沈清洲两颗棋子。
沈清洲也不说,由着她无理赖三分。
“有人在京都大肆屠杀富商,这是在向我示威。”
白狸看着棋盘上的棋子,笑了笑。“猜到是谁了吗?”
“当然。”沈清洲拿走白狸的一颗棋子。“只是,我不能理解。”
“有什么不能理解的?因爱生恨,或者……生妒,都是有可能的。”白狸不以为然。“早在长孙皇后用魅绣向我求救的时候,我就知道……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。”
“魅绣中提到了什么?”沈清洲挑眉,白狸知道得太多,却从没有透露。
“她让我救救她的女儿,救救景宸。”
白狸叹了口气,突然没了下棋的兴致。“长孙到死怕是都不知道背后谋划一切的人,其实是景宸。”
“未必。”沈清洲摇了摇头。“也许,那时候的景宸,真的没有参与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狸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。
沈清洲笑了笑,将白狸拉到怀里。“暗魅楼背后之人,谋划了数代人,早在华婴开始,便一直传承至今,景宸之上,自然也有人。”
有太多人,最后都做了自己迫不得已要做的事情。
“我只是不明白,他为什么要假死,他和长孙皇后之间……又究竟是怎样的感情。”白狸不能理解。“如果景宸真的一直都在算计长孙,那她真的太可怜了,被先帝利用,又被景宸利用。”
“她这一生都活在阴谋和利用之中,先帝利用她登上皇位,又利用她除掉长孙家,景宸利用她生下了阿雅,一个绝对强大又听话的控蛊天才……”
回首一生,不知道长孙皇后死前,到底是怎样的心态。
“太多人,有着太多的不得已,你同样骗我一生。”沈清洲眯了眯眼睛,秋后算账的意味浓郁。
“即使先帝利用长孙皇后,可他爱长孙皇后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”沈清洲叹了口气。“至于景宸,应该也是爱的……”
如若不是景宸动用长孙家的余孽,相当于自爆身份。
沈清洲也很难猜到他头上。
这个人,隐藏的太深了。
“长孙家的调令有两块,一块在长孙云骁身上,长孙云骁死后,调令被毁,另一块在长孙皇后手中,到死……先帝都没有找到那块调令,很显然,在景宸手中。”
沈清洲倒了杯茶,端给白狸。
“长孙云骁已死,没有争议,那剩下的,就只有景宸了。”
白狸喝了口热茶。“他在这个时候自爆身份,意义又是什么?”
“大概,是要光明正大地和奉天宣战了。”
“即使如此,你还要帮萧君泽?”白狸觉得,和景宸为敌,胜算不大。
“你呢,不还是要帮胤承?”沈清洲挑眉。
“当然,各为其主。”白狸点头,不认输。
“在你眼中,我与景宸谁高谁低?”沈清洲捏住白狸的下巴。
“陈年旧账你还翻!”白狸无奈。“那时候是迫不得已,我是要帮长孙皇后掩饰,才假装与景宸亲近。先帝还假装与我亲近故意气长孙皇后呢,你怎么不吃先帝的醋?”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沈清洲执意要一个答案。
“势均力敌,棋逢对手?那时候你俩不是惺惺相惜?不然……先帝多次要杀景宸,他是如何在你手中逃走多次的?”白狸笑了笑。
“哼。”沈清洲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