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奉天似乎无人站队……”
白楚尧冷笑。
这些人不是不想站队,而是在忌惮西夏。
毕竟奉天在与西夏的对战中,屡屡获胜,若是西域有意针对奉天,他们站错了队伍,便会粉身碎骨。
谁也不想死啊。
……
奉天,边城。
沈清洲把玩着手中的棋子,突然扔在了棋盘上。
木景炎还在沉思怎么赢沈清洲,被他突然这么一扔,吓了一跳。“多大的人了,还耍赖!”
赢不了别人就用其他阴招,这是沈清洲惯用的手段。
“棋局乱了。”沈清洲深意地挑眉。
“如何?”木景炎一脸不解,下得好好的,还不是他把棋局搅浑。
“萧君泽和你儿子可都在西域,你还真沉得住气。”沈清洲笑得讽刺,云淡风轻的靠在墙上,神情慵懒。
“你女儿不也在西域,我怕什么?”木景炎不为所动。
哥舒喆煜需要的是历练,有朝阳在他相信哥舒喆煜不会有生命危险。
只要他能活活下来,就当是成长了。
“我沈清洲的女儿靠这里活着,你木景炎的儿子,得靠蛮力。”沈清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讽刺木景炎只会蛮力。
两人见面就打嘴仗,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。
木景炎比沈清洲小了几个月,可沈清洲从来不让着他!
如今两人都经历了太多风雨,性子也都沉稳了,不似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“西域此番盛会,目的在于逼迫各国站队。”沈清洲将棋盘上的棋子扫开,放了四颗棋子。“如今,天下四大国,南疆、西域、奉天、大虞。”
“我现在最担心的,这是赴死的宴会。”木景炎怕西域暗魅楼使诈,故意趁此机会对萧君泽等人动手。
“奉天有其他皇族,萧悯彦又是议储之身,暗魅楼不敢轻举妄动。”沈清洲扬了扬嘴角。“这才是先帝的高明之处。”
先帝从始至终,都在对抗暗魅楼。
“什么意思。”
木景炎不解。
“你可知,先帝去世前,留了两份遗诏。”沈清洲视线灼灼。“一份,是传位名不见经传的六皇子萧悯彦为储君,一旦出现意外,萧悯彦不会对萧君泽斩尽杀绝。另一份在我手里,便是传位于太子,萧君泽。”
先帝,到死都在为他和长孙皇后唯一的儿子谋划。
“他这般做,不仅仅是要替萧君泽防着朝中权臣,更是为了防着暗魅楼。”
先帝,早就料到暗魅楼会有这么一出戏。
萧君泽去了西域,但萧悯彦还在奉天,就算萧君泽死了,奉天不会乱。
何况,木景炎镇守奉天边关,西域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麻烦。
“先帝与暗魅楼……还真是到死都在斗。”木景炎苦涩地笑了一下。
“是长孙皇后,伤了他的心。”
沈清洲垂眸,许久才再次开口。“有因才有果,有人提前种下了因,在等着他的果。”
“我们两人,终于要共同出手了?”木景炎看着沈清洲,等他表态。
“我们?木景炎,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,现在……是这些晚辈的天下了。”沈清洲笑了笑。“不过,我们这辈人的恩怨,还是要我们亲手了结。”
否则,徒留遗憾。
“沈清洲,我们兄弟三人走到今日,谁的责任更大一些?”木景炎起身,声音沙哑。
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人性使然。”
从某种角度来说,他们三人都错了。
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他们三人都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