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前半生在地狱,后半生……只有木景炎。
阿图雅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他会心疼吗?
……
营帐外,棉帘上积存的雪坠落,木怀成进了营帐。
“婶母来过?”木怀成柔声问了一句。
“嗯,来过了。
”阿图雅上前接过木怀成的披风,小声问了一句。
“又要打仗了吗?”
她每日都在担心。
“别怕,不会有事。
”木怀成坐在火炉旁,熟练地将受伤的肩膀露了出来,让阿图雅帮他上药。
一开始,他还会局促,毕竟阿图雅是姑娘。
但阿图雅不在乎,他也就……慢慢放下了戒备。
“伤口恢复得很好,但又有裂开的地方,你能不能先不习武?”阿图雅吸了吸鼻子,不知道是冻的,还是看着伤口心疼。
“每日操练,主帅哪能不以身作则。
”木怀成任由阿图雅帮他上药,重新包扎,视线落在她红肿的手上。
“没有好好涂药?”
“不……不是,是缝底衣,扎……”阿图雅没敢说了,怕木怀成嫌弃她笨。
木怀成果然蹙了蹙眉,脸色一沉。
“这种事让别人做就好。
”
“我……我是什么都没做过,可你是我丈夫,你的底衣我怎么能让别人去缝。
”阿图雅红了眼眶,木怀成肯定是嫌弃她了。
她第一次为自己身为公主而自卑。
若是和那些寻常人家的女子一般,肯定要学女红的。
木怀成的身体僵了一下,抬头看着阿图雅委屈到发红的双眼。
“是怕你伤了自己……”他不擅长解释,总是会让人误会他的用意。
见阿图雅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,脸有皙白似雪,越发像他以前偷偷圈养的小白兔。
无奈地从怀中摸出一颗奶糖,木怀成递到阿图雅身前,就当赔不是了。
阿图雅鼓了鼓嘴,委屈的伸手拿过奶糖,分明是她给木怀成的。
“上药。
”将冻伤膏涂在阿图雅的手上,木怀成小心翼翼地推开。
女人的皮肤要比男人细嫩了太多,像是小孩子一样,吹弹可破。
木怀成叹了口气,既然娶了阿图雅,总要对她负责。
“以后,危险的活儿不要逞能。
”
“缝衣服不危险。
”阿图雅想为自己辩解。
“你做就危险了……”木怀成看着那只已经肿胀的手指,这要是再扎几下,怕是要坏了。
“你果然还是嫌弃我……”阿图雅抽泣得更厉害了。
木怀成无措,他果然不适合哄女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