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京华不说话,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。
“还想逃对不对?”长孙无邪冷笑,扯住锁链生生将人拖到身前。“你能逃到哪里去?去找谁?找萧家父子,还是去找你的木景炎!”
薛京华全身都在颤抖,身体滚烫得厉害,她病了。
她只是想要喝口水。
“薛京华,你逃不了,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,你和我……就这么互相折磨,到死!最好一起烂在这奉天的淤泥里!”长孙无邪有些失控,他全身疼得像是万蛊腐蚀,每一道伤疤都在让他回忆曾经的经历。
“长孙无邪……你这个疯子,啊!”
长孙无邪握住了薛京华的脚踝,原本就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出血。
薛京华疼得摔在地上,脸色煞白。
长孙无邪将人困在身下。“疼吗?我告诉你……这不及你当初送我的千分之一!你亲手将我送给先帝,亲手将我推进地狱,我那么信任你,你却毁了我!是你毁了我!”
薛京华隐忍地闭上双眼,眼泪滚烫又灼热。
她错了吗?她真的错了吗……
她只是想让长孙无邪活下去而已。
她到底……错在了哪里。
窗外下雪了,天阴沉地黑了下来,仿佛毫无征兆。
房间只有炭火,没有点灯。
长孙无邪一遍遍地折磨着薛京华,直到她昏死过去。
他不想伤害她,可他无法控制自己。
靠在床榻上,长孙无邪的双眼冷若寒霜。
他恨,恨意是支撑他活到现在唯一的动力。
他更恨自己,明明恨薛京华入骨,却依旧不舍地杀了她。
明明只要他轻轻用力,就能捏断她的脖子。
可为什么,他下不去手。
起身走到桌边,长孙无邪拿了纱布和伤药,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薛京华脚腕上的伤。
除了被铁链磨出来的伤口,他甚至不舍得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可他这满身的疤痕,碎裂再生的骨头,没有一处不是拜她所赐。
他曾经那么信任她……
以为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他,他的义父也不会丢下他。
可薛京华,教会了他什么叫众叛亲离。
……
关外,雪原。
山洞中,篝火燃烧得旺盛。
哥舒喆煜脸色苍白,重伤未愈。
九凤没有杀他,反而救了他。
“让我活下来是你做过最错的选择。”哥舒喆煜冷眸看着九凤,在威胁。
“也许吧。”九凤没有搭理哥舒喆煜,将打来的雪兔利索地剥皮,上火烤。
哥舒喆煜震惊的看着九凤,越是相处的时间久,他越是觉得这女人……不像个女人。“你们南疆的女人都这样?”
难怪南疆女要孤独终老一辈子。
听闻毒谷有规矩,南疆女需终身不嫁,因体质原因很难生育。
以哥舒喆煜看来,这不是生育的问题……
这种剥皮放血眼睛都不眨的女人,一般人不敢要。
“嫌自己活的时间太久?”九凤冷声威胁。
现在哥舒喆煜重伤,可不是她的对手。
哥舒喆煜乖乖闭嘴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
他哥舒喆煜这辈子都没同时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这么多次过!
“想吃?”见哥舒喆煜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烤兔,九凤挑眉。
终究还是个少年,还以为多么有志气。
她刚救了哥舒喆煜那几日,还硬气地绝食了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