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怕地打了个寒颤,薛京华的身体抖成了筛子。
她是淋雨来的,全身早已经凉透。
长孙无邪眼眸深邃了些,微微蹙眉,不着痕迹地把人抱紧了些。
他的身体滚烫,可薛京华却冰冷彻骨。
这个女人,是他年少无知时便肖想很久的秘密……
那时候,他甚至懊恼自己,为什么会断袖……喜欢一个男人,还是个长辈。
即使这个长辈并没有比自己大几岁。
扬了扬嘴角,长孙无邪的笑越发邪魅。
张口咬在薛京华的喉管处,眼眸越发深沉。
他还记得……发现她是女儿身的那天,他的心脏跳动得如同要炸裂。
做梦都想得到的人,如今就在自己身下。
……
皇宫,内殿。
萧君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,每年今日,他都在折磨自己。
“萧君泽……”朝阳想要点灯。
外面下雨,屋内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朝儿,别点灯。”萧君泽声音沙哑。
朝阳放下手中的火折子,冲着声音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“萧君泽……”朝阳站在萧君泽面前,不知如何安慰。
萧君泽抬眸,黑暗中那双眸子精莹透着光。
“地上凉……”朝阳伸手。
萧君泽抬手抓住朝阳的手腕,突然用力把人拉到怀里。
朝阳一时无防备,摔坐在萧君泽怀里,动作极其暧昧。
耳根红了一下,朝阳捧着萧君泽的脸颊。“伤口又出血了?”
“嗯……”萧君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,将脑袋埋在朝阳的发丝间。
“饿吗?”朝阳小声问了一句。
萧君泽闷闷地摇头,声音低沉。“在掖幽庭,你叫我……阿泽。”
朝阳愣了一下,拍了拍萧君泽的脑袋。“阿泽想不想吃点夜宵。”
“突然想了……”萧君泽笑了一下,却不肯松开抱着朝阳的手。
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,以往的今日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……这一天他什么都不会吃,也不能来招惹他。
可朝阳不同,这一天,他庆幸朝阳陪着他。
“天亮以后,木家大婚,双喜临门,我怕有人会节外生枝。”朝阳担心。
长孙家的覆灭,沈清洲和木景炎都是功臣……如若长孙家真的有人还活着,会不会冲木家去?
“别怕,没人敢动木景炎的婚礼。”
萧君泽也在等,等背后的人……浮出水面。
……
运京,凉城。
“先生,天凉了,该添衣了。”
竹林中,沈清洲一身墨绿色衫衣,三千银发披散,让人有种误入林中仙境的错觉。
“可是京都来信?”沈清洲淡淡问了一句。
“木家来信,邀您赴宴。”木景炎大婚,给沈清洲发了喜帖。
“喜帖?”沈清洲抬眸,仿佛万物不争。
“是。”
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。“看来,有人不想让他好好完成这场婚宴。”
木景炎大婚,断然也不会送喜帖来给他的。
“不过,对方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,不简单啊。”沈清洲起身,眯了眯眼睛。“身在江湖,后浪永远能压过前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