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峰显然不允许任何人诅咒白狸,转身抬手扼住宁河的脖子。“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。”
“哈……”宁河的脸色越发难看。“你还真是……一条好狗。”
“噗!”再次吐了口血,宁河渐渐昏迷了过去。
失去意识前,那些人在她嘴里塞了丹药,这些人不让她死,却也不让她好好活着。
讽刺地笑着,宁河连在昏迷中都对这些刑罚不屑一顾。
比起当年在暗魅楼替白狸承受的一切,这些……算得了什么。
当年,白狸和木景炎逃离奉天皇城,她这个影子就要在暗魅楼替白狸承受折磨。
暗魅楼折磨人的方式……
残忍至极。
“身为影子,却让圣女在眼皮子底下逃脱,你可知罪?”
“既然圣女犯了错,那你这个影子,就替她受下所有惩罚……”
从白狸用尽计谋当上圣女的那一天开始,所有肮脏,所有残忍,所有危险的暗杀和行动,全都是影子来做。
白狸只需要做好她高高在上的圣女,成为西域的形象便好。
一切的血腥和杀戮,全都落在她身上。
她曾经执行任务,要无情的杀掉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……
那只是一个孩子。
孩子的眼睛让宁河从此成为噩梦。
若能自己选择,谁愿意去做别人的影子,谁又愿意心甘情愿的去杀人。
哪一次任务,对于影子来说不是九死一生?
每一次,她满身伤痕死里逃生,回到暗魅楼……却看到白狸高高在上如同神女,沐浴在阳光之下。
而她,只能偷偷舔舐伤口。
……
那年西域盛会,木景炎和沈清洲到达长安驿站,当晚宁河的目标是刺杀木景炎。
其实暗魅楼很清楚,她杀不了木景炎,不过是利用她去试探木景炎的实力罢了。
木景炎太强了,是宁河从未见过的强。
那是宁河和木景炎第一次见面。
明明,最先见到木景炎的是她,和木景炎打斗的是她。
可木景炎却爱上了白狸。
那一晚,木景炎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,甚至在打斗过程中有些‘戏耍’的性质。
“谁派你来的?暗魅楼的高手,也不过如此。”那是木景炎对宁河说的第一句话,透着调侃和笑意。
这也让宁河恼羞成怒。
“我不杀你,回去告诉你的主人,不要再来招惹我。”木景炎将宁河困在角落里,眼眸犀利,话语却透着戏耍。
宁河的手指下意识握紧,耳根也不自觉红了一下。
木景炎离她太近了。
而这个男人……太过耀眼。
昏暗的光线下,木景炎似乎看到了宁河泛红的耳根,嘴角上扬透着玩儿意。
“嗯……”
突然,宁河一个抬膝,重重的顶在木景炎的下腹……
木景炎这样的高手,居然差点没有防备。
宁河遮面下的脸也有些泛红,转身快速逃离
这个人,打不过,杀不了,回去……领罚便是。
木景炎也咬了咬牙,看着暗夜中逃走的狐狸。
小东西还挺牙尖嘴利。
“你这是常年逮鹰,让鹰啄了眼?”沈清洲一身白衣,靠在窗外的走廊里调侃,没有进屋。
“就你事儿多,睡你的觉吧。”木景炎嘭的一声关上窗户,很嫌弃沈清洲。
低头看着方才小杀手遗落的令牌,眯了眯眼睛。
白狸……
影子不配有身份,宁河从始至终都是替白狸活着的。
为她活,为她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