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萨小路。
萧君泽全程粘着朝阳,抱着朝阳的胳膊靠在她身上,推都推不开。
朝阳磨了磨后槽牙,看了眼进来送水的春兰。“给我把他弄开。”
春兰吓得手一抖,差点把水壶扔在地上。“郡主……奴婢不敢。”
“萧君泽!”朝阳郑重地威胁。
萧君泽仗着自己脸皮厚,就是不肯松开。
朝阳生无可恋,放弃挣扎。
逼着萧君泽将药喝了下去,受尽药物苦楚的奉天陛下才乖乖睡了过去。
春兰有些想笑,但又不敢,小心翼翼地开口。“奴婢七岁入宫,教习嬷嬷看奴婢机灵,就送去了翊坤宫,后来娘娘也觉得奴婢做事沉稳,便让奴婢去了东宫伺候陛下。这么多年了,除了皇后娘娘,陛下这是第一次如此信任别人。”
朝阳看着萧君泽的视线凝滞了一下,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信任?
萧君泽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。
不过是现在痴傻了,如同当年那个善良的太子。
不再痴傻的萧君泽,眼睛里写满了警惕和防备,他不信任任何人。
更不信任她。
“天快黑了,前面没有村落,需要在城外安营扎寨,委屈郡主和陛下了。”营帐外,禁军统领前来禀报,入皇城前,还需要最后留宿在野外一晚。
“好。”朝阳应了一声,看了眼在马车里睡着的萧君泽。“陛下睡了,大家动作轻一些。”
朝阳是真的怕了,生怕萧君泽醒了以后整什么幺蛾子,他最好乖乖地,赶紧好好睡觉。
见朝阳要下马车,春兰赶紧上前想要扶着。
“听闻奉天的皇帝陛下乃是奉天一等一的高手,今夜一起夜宿城外也是缘分,不知道陛下赏不赏脸,切磋一下,也促进一下上阳与奉天的关系。”
朝阳还未走下马车,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挑衅的声音。
冷眸抬头看了一眼,已经点燃篝火的上阳使臣团中,年轻高大的男子一脸自负。
仿佛,这一路跟着,他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。
“这位是朝阳郡主?”那上阳的皇子冲朝阳笑了一下,似乎对朝阳的长相很满意。“不知郡主感不感兴趣,与我上阳一起篝火狂欢,舞剑比试,也好助助兴。”
春兰紧张了一下,就看见朝阳从马车上走下,站直了身子。
脸色淡漠,情绪不明,朝阳周身的气场有着十足的压迫性。
“朝儿,这小子来挑衅。”星移从马上下来,揉了揉酸胀的双腿。
让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骑马赶了一天的路,简直……就是酷刑。
偏偏萧君泽这个装傻充愣的小人……不许他上马车,坐马车外都不行!
“此处偏远,不宜篝火狂欢,若是被什么人发现了,恐有麻烦。”见朝阳的情绪很低,木怀成赶紧上前打圆场,毕竟是上阳郡的皇子,能不得罪尽量不去得罪。
但这个皇子若是敢对朝阳出言不逊,他木怀成绝对第一个不放过他。
“这位是?”上阳郡皇子故意冷笑,他明明知道曾经镇压边关蛮族帮过上阳郡的奉天将军是木怀成,却故意假装不认识。
“末将木怀成。”木怀成脸色一沉。
“木将军……”那皇子滋滋了两声,一脸不屑。“你们奉天木家,就是将木景炎神话的太过离谱,什么年少成神,什么一战成名,什么封狼居胥第一人……将先辈吹捧的太高,反而显得你们木家晚辈无人了。区区一个篝火晚会,奉天泱泱大国,怕什么?莫不是奉天的皇帝,武功高强其实只是谣言?”
皇子沈峰眯了眯眼睛,似乎在等待马车中人的反应。
此番,他也是在试探奉天的实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