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这个段子,张云起开车逛了一圈,有点饿了,问纪灵想吃啥?
纪灵说鱼粉“张记的!”
张云起很乐,开着车回店子里吃粉。
到了市一中店门口,张云起停下车和纪灵进门的时候,看到了一个男生,鱼粉店里的客人不少,没位置,那个男生捧着大碗蹲在门口狼吞虎咽的吃冒着热气的饭。
张云起有点奇怪,这男生不像是客人,他家也不卖饭,走进店子里问他老妈“这人是谁?”
正忙碌着的张妈随口应了一声“外地的,说是从晴川来江川玩,钱包搞丢了。”
晴川离江川十万八千里,张云起不太懂这么一个比他年龄稍微大点的男生怎么会跑这里来玩,不过那时候没有移动支付,电话也没有普及,社会又不太安定,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,一个人跑到陌生城市,钱包丢了确实正常,也确实难办,估计老妈是同情心来了,给人一碗饭吃,不算啥,像他家这种开店的,隔三差五就会有人上门乞讨,老妈也是能给点就给点。
张云起进店后,帮忙给客人端盘送粉。
张小小和初心都在鱼粉店里,正趴在里间的长凳上画画,纪灵无聊,就带着她们在店门口的街道上堆大雪人,这可把两个小娃娃高兴坏了。
那个男生吃完饭之后,店子里还有不少客人,他拿着空碗在门口无所适从的站着,也不敢打搅正在忙碌的张妈,直到张妈瞧见后,问他说:“吃饱了没?”
男生忙不迭点头,用普通话说:“饱了饱了,谢谢阿姨。”然后他抹了下嘴上的油,跑到水槽旁边把碗洗的干干净净。
张妈看到这一幕,就叹着气对张云起说道“刚好你开车来了,把他送到火车站去吧。”顿了一顿,她又加了一句“给买一张火车票。”
男生听到这话,红着眼向张妈要家里的电话号码。
忙不过来的张妈摆手说没有,又对张云起道“你现在送他去吧。”
张云起想着当下跑腿的也没关系,就拿车钥匙领那男生出门。纪灵看见了,也要去,她带着小小和初心上了车。
火车站不远,或者说江川就那么点大,十分钟左右就到了,张云起停好车后,领着那男生来到购票大厅,给他买了回老家晴川的火车票,最后想到老妈的叮嘱,又塞了张五十块的人民币给男生“火车上要小心,不要再把钱弄丢了。”
男生接钱的时候,哭了。
回去的路上,张小小抱着纪灵的手臂好奇地问“纪灵姐姐,刚才那个大哥哥为什么要哭呀?”
纪灵捏小小胖嘟嘟的小脸蛋“等你长大就明白了。”
前头开车的张云起听到这话,本来有点想笑,但忽然想到自己多年前的境遇,莫名其妙地就有点笑不起来了。
那应该是世纪之交的那个年关吧,当时他丢了工作,没钱,过的十分颓唐,别人都忙着回家过年,他一个人在异乡街头流浪,印象深刻的是除夕那天,下着大雪,他躲在别人回家过年关闭的店铺卷帘门前,接到老妈从遥远的山窝里打来的电话,骗她说车票难买,在公司里过年,和同事正吃着火锅包饺子。
挂了电话后,看着空荡荡的街道,远处的鞭炮,清冷的雪,还有歌声传来,是《常回家看看》,真的想掉眼泪。
人生如逆旅,你我皆行人。
年轻的时候,奢望多,也敢闯,要爱,要梦想,要自由,要自我价值的实现。上了年纪后,才会知道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,人一天天老去,奢望也一天天消失,最后,变得像挨了锤的老牛一样。
张云起很喜欢卡夫卡说过的一句话,“我是自由的,那就是我迷失的原因。”有的年轻人,在自由里迷失;有的年轻人,在迷失里感知自由。张云起望着日渐黄昏下的飘雪,身后是熟悉的纪灵的干净笑声,在1994年元旦这一天的傍晚,他忽然就觉得他的奢望越来越多了,他也觉得他一定会活在自己想要的自由里,他还觉得重来一次的自己会永远不迷失且生猛下去。
生活,锤不了他。
2020,爱你们!
抱歉,新年祝福来的迟了一点。
我更新慢,实在对不起,尤其是要谢谢打赏订阅的每一位书友,这一年,我在工作上过得十分艰难,是你们的打赏和订阅支撑着我坚持到现在,支撑着我每一章节都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对待,去反复雕琢。
虽然每天工作完,回到家后已经累的跟死狗一样,但我可以拍着胸脯向各位保证,我每一天都心心念念着怎么去写好这本书,经常熬夜到凌晨两三点还在码字,因为,我不能辜负你们的厚爱。
新的一年,我一定会努力,我一定会写的更好,《青空》这一卷也即将收尾,我会以一个圆满的大律师来回报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!l0ns3v3